舞台上,徐川站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讲述的声音停住了,手上的粉笔也停留在了黑板前。
而台下众多的数学教授和数学生也都愣住了。
思路卡壳了?还是计算出现问题了?
不过众人也都能理解,毕竟谁也没法保证自己在演讲的过程中滔滔不绝,没有任何停顿。
特别是对于这种第一次上台做演讲报告的年轻学者来说,考验的不仅仅是数学能力,更有庞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是谁都社牛的,也不是谁都能在第一次上台演讲报告时不紧张的。
特别是台下还坐着德利涅教授、费尔曼教授、陶哲轩教授这样的数学大牛。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问题还是菲尔兹奖得主费尔曼教授教授提出来的,这种情况下,压力就更大了。
所以众人都安安静静的在礼堂中等待着,等待着这名年轻的学者继续开口讲解。
而例外的,则是能看懂黑板上数学公式的顶尖数学家。
如陶哲轩、德利涅、费尔曼、张伟平等少数人,他们对于徐川的卡住感到有些奇怪。
特别是张伟平院士,不仅奇怪和好奇,更是有一些焦虑。
虽然他的数学能力比不上德利涅、费尔曼、陶哲轩这些顶级大牛,但他是仔细研究阅读过weyl-berry猜想在弱化形式证明论文的。
因此在这一块的理解并不弱,而在徐川提出通过狄利克雷域来对w的分形维数和分形测度的谱进行限定后,他也第一时间理解接受了这个新概念。
在他看来,这黑板上的算式明明都已经在收尾了,就差最后两三步了,就是他的学生苗平波上去都能完善,但这小子却愣住了。
思路没问题,黑板上的验算也没有问题,到底是怎么了啊?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徐川依旧矗立在哪里,脚步没有任何动弹,唯有姿势稍微变换了一下,举起的右手放下了下来。
等待了一些时间,礼堂中已经有些骚动了,开始有人和周边的朋友,老师讨论这是怎么回事。
有觉得是思路卡壳了的,也有觉得是计算步骤出问题了的。
更有甚者觉得将一个还没有经过验算的思路放到报告会上来当场描述证明用以回答费尔曼教授的问题是对他的不尊重。
这可是拿到过菲尔兹奖的超级大牛。
倒是费尔曼教授自己,并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
相反,他从黑板上的算式中看到,学到了一些新的知识,群域,群论,域论,扩域,函数转换,这些东西对于一个数学家来说,是最纯粹,最迷人的东西。
且不说台上的那个少年并没有失败,就算是失败了,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和不悦。
不仅没有,他还会在报告会完成后第一时间找到这名青年,开导并鼓励他。
而他身边,德利涅教授也抱着一样的看法。
这是一位数学界的天才,十七岁就能解决世界级难题,不出意外的话,他能在数学这条路上走很远。
唯独不同的,是一直正坐在另一边的陶哲轩教授,他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样,紧紧的盯着黑板上的算式,那隐藏在黑色眼镜下的黑色童孔闪过一丝流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但并不确定。
站在舞台上,站在黑板前,徐川双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算式看了足足十五分钟。
忽的,他勐然回过神来,没有继续将狄利克雷域来对w的分形维数和分形测度的谱进行限定算完,也没有管台下观众的意见,径直的用自己的衣袖将黑板上的算式全都抹去了。
随即,一支白色的粉笔再度落到了黑板上,一行行的算式如流水般不断出现。
盯着黑白上的算式,一直正坐在那里的陶哲轩教授漆黑的童孔骤然一缩。
他之前的预感,成真了!
舞台上的那名少年,刚才正在思索全面的weyl-berry猜想。
而现在,他正在向这个世界级的猜想发起挑战。
另一旁,一直保持着关注的德利涅教授和费尔曼教授在跟随着徐川手中的粉笔落在黑板上的算式上后,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两人的反应一模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上的证明,倒是陶哲轩教授,在确认了自己想法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往后一靠,倒在了椅背上,脸上带着澹澹的笑容看着台上的少年。
在普林斯顿的报告会上挑战一个完整的世界级数学猜想,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下次他要不要也这么干一次试试?
不过想了想,他还放弃了这个想法。
若是成功了,那毫无疑问将是一段佳话,将成为数学界甚至是学术界永为流传的故事。
但是失败了,那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