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河里扑腾,矮个汉子良心还不算泯没个彻底,忙爬起来伸手去拉他们。
只是手才伸出,便被他们拽入了河里。
“救命!”
三人扑腾了几下,感觉脚碰到了异物,下意识踩住。
然后站直了身子,那水不到肚脐深。
岸边水都不深。
他们浑身湿透,如同呆滞的落汤鸡一般傻傻站着。
瞧他们滑稽的样子,其他人禁不住哈哈大笑。
甄珠没有笑,冷冷地看着他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自己怕死,还怂恿他人跳,心都被狗吃了。”
“教唆他人自杀也是犯罪的一种,信不信我报官把你们都抓了?”
顿时,所有人都讪讪的噤声了。
朱玉龙一家统统坐了牢,他们的亲人也进去了,现在是谈官色变。
更怕这个嫉恶如仇的小姑娘。
他们垂着脑袋,“甄姑娘,我们知错了……”
甄珠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向小王氏婆媳走来,说,“孩子只是得了病,什么晦星瘟神全是无稽之谈。你们要救,我便救,不救我就走。”
眼睛哭红肿的小王氏忙抱着孩子起身,“甄大夫!救的,救的。”
可坐久了双脚发麻,起得太急,踉跄着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怀里的孩子也摔了出去。
好在陈寡妇手疾眼快的一把捞住了孩子。
也顾不上扶她,抱着孩子五步并作三步上前,“甄大夫,救救我孙儿!”
甄珠冷着一张脸,“你不是要遗弃孩子吗?还会在乎他的生死?”
陈寡妇面露难堪之色,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珠儿,是婶子糊涂,婶子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孙儿!”
说完便跪下了。
甄珠侧身避开,“你对不起的人是你家儿媳,你跪我作甚!”
说着转身往回走。
小王氏以为她恼了,改变主意不救孩子,焦急的喊了声,“甄姑娘!”
甄珠见她面露绝望,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回去怎么给孩子治病啊?”
小王氏的泪水夺眶而出,就那样跪在地上磕头,“谢谢甄大夫,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这年轻的母亲瞧着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光景,脸上青涩还未退,身子也是弱不禁风的,瞧着就可怜。
甄珠忍不住说了句,“以后再受这样的欺负就回娘家,让娘家人给你撑腰;娘家不帮去找里正,里正再不管……”
她想说去报官的,但是县衙离这里山长水远的不现实,便改了口,“里正不管,你就赖在他家里不走。”
好家伙,教人当无赖啊。
众人暗暗好笑。
……
小王氏见甄珠拿着奇怪的仪器,在孩子的心脏、腹部左摁右摁的,沉不住气问,“甄大夫,我家孩子这是怎么了?”
甄珠道,“母乳性黄疸。”
什么是母乳性黄疸?
小王氏一脸茫然。
甄珠解释,“大多数初生儿都会面色发黄,我们管这叫黄疸。乳娘饮食清淡些,吃点药,把孩子抱出去多晒太阳就能好。但你孩子很严重,除了吃药,还要做蓝光治疗。”
小王氏脑袋里“嗡”的一声,身形晃了晃,抖着声音问,“甄大夫,做了那什么蓝光治疗,孩子能好吗?”
甄珠给了她肯定的回答,“能。”
这是一种新生儿代谢性疾病,孩子的红细胞被破坏,红胆素指标过高,简单得吃药很难压得下,只有配合蓝关治疗才能得到有效控制。
“那就好,那就好……”小王氏喜极而泣。
陈寡妇却是悄悄的把甄珠拉到一旁,“甄大夫,你给我算下,这医药钱要多少,我好回娘家筹钱。”
甄珠故意说,“我大概算了算,要一百两?”
陈寡妇双脚一软,差点栽倒,面色都白了。
“甄、甄大夫,你给少收点。”妇人满是沧桑的双眼里溢满泪水,嘴里失神的喃喃,“少点儿……”一百两,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但只要孙儿是个好的,花再多的银子,她也愿意啊!
这就让甄珠有些无语。
真这么爱孙子,孩子就是个棒槌也会喜欢吧,怎的就狠心送人呢!
最终她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三百文钱,婆媳俩千恩万谢。
但孩子需要做蓝光,她又不可能丢下医馆的病人不管,所以让他们想法子去城里住上一个星期,每日带孩子过她医馆治疗。
至于他们如何落脚,她就顾不上了。
……
回到城里,把轻症的那些灾民放回去了,重症的还得住上几日。
这免不了又得旧话重提——灾民的安置。
除了住,还得给他们发钱发粮。
春节过后,春耕马上开始,可被水淹过的田地,一时还不能耕种,最少半年没收成。
甄珠算盘打得噼啪响,“每户每个月发八百文钱,十斤大米,持续半年,咱们最少得准备二千两。
可这不是做生意,这钱出了就没有了。所以呢,咱们得号召他们种点什么,他们既出了劳力,又能挣到钱,咱们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