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渗入两人的嘴里,又沿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晕染成一朵朵惨烈的红花儿。
她浑身的力气也都像被抽干,颤抖着手,徒劳无力推他。
她咬伤他,她心痛悲伤。
所以,她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再咬第二回。
她这一瞬间的软弱,却被他的舌趁虚而入,在口中攻城略池,更凶猛的掠夺。
完了。
她的名声。
她的脸面。
她的矜持。
被这个混蛋,毁得一丝不剩。
她喉间发出一声呜咽,泪水滚滚而落。
这个时候张婆子才回过神,随手操起旁边的扫把,对着白衍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你个混账玩意儿,你敢轻薄我孙女,我和你拼了!”
小俩口关起门做些什么,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孙女大庭广众之下被他这样逮着亲,是伤风败俗,孙女是要被人取笑一辈子的!
这个孙女婿,从她心里剔除了!
白衍挨了几扫把,脑子总算恢复了些冷静,眼睛睁开一看,女孩儿惨白着一张脸,眼睛无神满嘴的鲜血,才豁然惊醒,飞快地放开了她。
然而,甄珠如面条般绵软无力的滑下去。
他想伸手扶,张婆子的扫把又狠狠地抽过来,“你放开她!”
他本能的躲了躲,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甄二丫和三丫已经扶起了甄珠,搀着她进了屋。
沈云初满眼关切,抬脚想追进去。
张婆子拿着扫把,岔开双腿,如同门神般堵在自家门口,“沈公子,你也看到了,我家珠儿身子不适,你改日再来吧。”
不屑地睨着地上那些珠宝,“还有,把你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带走,我家受用不起。”
送孙女这么多贵重首饰,非奸即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欢迎!
沈云初有些尴尬,护主的农桑却是生气了,“你这老太太好生无礼,我家主子好心来看望甄姑娘,送她点小心意,你却连门都不让……”
“不需要,不稀罕。”白衍声音冷沉,眸光如同薄薄的冰刃射来,冷锐无比,“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什么都不缺。你们,滚!”
“滚”字有内力加持,如同天雷滚滚。
白衍嘴唇流血,顺着下巴往下滴落,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嗜血的煞气,如同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大将军。
霸气与威严排山倒海般沉沉压来,首当其中的沈云初被压制得面色发白,浑身发抖,动弹不得。
其他人也都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千军万马,手脚发软,克制不住的想要逃。
农桑与车夫会一点武功,两人站到沈云初身边,帮他卸掉一部分压力,而后艰难的挪动身形,想要攻击白衍。
可突然,沈云初摆手让他俩退下。
他俩错愕不已。
沈云初面沉如水,不做回应。
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他对局面观察得很准。
白衍武功深不可测,农桑两人只能勉强自保,若他真正动手,他俩绝无还手之力。
他抿紧了薄唇,朝白衍拱了拱手。
这是认输、屈服、退让之意。
他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村人争先奉承。
眼下却向他人低头,落魄而狼狈。
“少爷!”农桑替他感到屈辱,握着双拳,额头青筋暴突。
沈云初感觉身体终于能动了,便往后退了好几步,沉声道,“走。”
转身大步离开,背影依然挺拔。
农桑和车夫犹豫了下,蹲下收拾好东西,匆匆追上去。
贵公子上门给姑娘送金银首饰,原本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美事,却因白衍的出现,而破坏殆尽。
但是,乡亲们并不觉得扫兴,反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有的说,白衍当众搂着甄珠亲,道德败坏,应该让里正绑了人去浸猪笼;
有的说,白衍霸道不讲理,甄珠踹了他,跟那沈公子才好;
有的说,白衍够爷们,自己的女人与他人眉来眼去的,就是欠收拾,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保管她以后都不敢再犯;
也有的说,甄珠真是骚,惹得两个如此优秀的男子为自己争风吃醋……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数是怀着妒忌的心理,往两人泼脏水的。
甚至有个别人去找了里正,要求里正处置白衍。
里正被闹得烦不胜烦,就给这些人回一句,“整个铜州都是他的,你们去抓他吧。”
什么?
铜州是他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他是皇族?
这些人震惊万分,缠着里正不住追问。
可他不肯再多说半句。
而张婆子同样没让白衍进屋。
别人怕他一身武功,她去不怕。
一来,她要护着孙女,二来,白衍既然对甄珠紧追不放,就不会再做伤害她的事。
她就挺直腰板站在他跟前,料他也不敢把自己推开闯进去。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
白衍知道自己彻底把甄珠惹怒,不说硬闯,就是对她家人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