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若姑娘……”夏知寒眼眸半垂,避开东若灼热的视线,启唇道。
“嗯?”东若非但没有收敛自己直白的目光,甚至还一只脚跪到床沿上,对他伸出手。
夏知寒未敢躲避,只能僵硬地坐在原地,低下头,等待东若的肆意妄为。
不曾想东若居然只是牵起他的手,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到他的手背,叫他瑟缩了一下。
夏知寒微惊,转过头,只见东若就这样握着他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银镯褪下一个套到他的手腕上。
“尺寸正好,很适合你,好好带着。”东若低着头,看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就这样套上银质的雕花手镯,一时居然分不清,是手更白还是镯子更白。
“东若姑娘……这……这个是?”夏知寒又惊又疑,抬头询问她,不慎被那双秋水一般的琥珀色眼眸慑住了心神,失去了言语。
东若把玩着如玉一般的手指,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刀叔让人打的婚镯,我想着你戴会好看。”
环环扣相思,不悔此生知。
夏知寒反应过来,赶紧要褪下手镯:“不……不行……我不能收……”却被东若强硬地抓住手腕。
“拜过堂、成过亲,你怎么就不能收了?”东若露出危险的笑,眼睛也微微眯起,询问道:“还是说,你早就心有所属,所以不愿意……”
“我并非东若姑娘心悦之人!怎么可以收下这等贵重的礼物?”还未等到东若说完,夏知寒焦急地打断,他解释着,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个……东若姑娘还是留给值得的人吧。”
“你又怎知,你不值得?”东若反问一句,松开手,捧起夏知寒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随意的轻吻。
那个吻又轻又快,好似一场错觉,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东若已经松开了手,“我要出去一趟,你再睡会儿,有事儿找灵枳。”
说完东若转身拿起鬼面具,推开门,清晨的风就这样盈满房间。
“还有一件事,东若姑娘听起来,似乎没有阿若好听。”
连她的话语都这样被吹散去,只留下似有若无的影子。
夏知寒就这样呆坐在床铺上,脸一点一点变得滚烫起来,他抬起手指,轻轻触碰那场清风触碰过的地方。
分明没有假装,可是脸依旧不可自抑地泛红起来。
“阿若……”几乎不可听闻的呢喃,如落叶拂过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到底是触手可得的猎物还是陷阱上美味的诱饵,自来便无从得知。
夏知寒闭了闭眼,遮掩住眼中的神色。
“夫人,您起了吗?”扎着长长辫子的灵枳一手端着水盆一手推开门。
夏知寒已经穿好衣服站在桌边整理自己的发髻,闻声他偏过头,凤眸迎着光,如星子一般闪烁。
“您是灵枳姑娘吗?”声音温润,带着点点恰到好处的涩意。
连灵止都看呆在原地:“好……好俊俏的夫人……”
夏知寒微微低头,似乎有些难为情:“请不必叫我夫人,唤我知寒就好……”
“好的、夫人,没问题、夫人。”灵枳疯狂点头,把水盆端进来,放到木架上:“夫人起得这么早,真是辛苦了。”
“不用叫我夫人……”夏知寒悄声辩解了一句,看着冒着热气的水,对灵枳道谢:“多谢灵枳姑娘。”
“夫人不必客气。”灵枳不在意地挥挥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擦水,转身准备开始收拾床铺:“这些都是大当家临走之前吩咐的,早晨水凉,大当家怕夫人您生活不便,特地嘱咐我烧点热水来。”
没想到床铺已经被叠得整整齐齐,床单被抚平皱褶,床帐也被认真的勾起。
灵枳惊讶地看向夏知寒:“这些都是夫人收拾的?”
“对,有什么地方不好吗?”夏知寒从沉思中惊醒,看着灵枳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哦,不是。”灵枳摇头,对夏知寒解释道:“大当家从来不理这些杂务,所以向来都是我收拾的,如今有了夫人照顾大当家,肯定比我们妥帖多了。”
这番话说得寻常,却如暖流淌过夏知寒的心间,夏知寒询问:“阿若可还有什么吩咐?”
灵枳见这里面都被拾掇得差不多了,没什么要自己操心的,听见夏知寒的疑问,也爽快地回答:“大当家说了,今日夫人可以到寨子里转转。”
“除了她说的两个地方,斩虬寨四处您都可以去看看。”
“若是不认路不方便,灵枳我可以陪您去。”
寨子门口和东边的树林,昨晚东若特地叮嘱了他。
夏知寒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就不劳烦灵枳姑娘,我自己走走就好。”
“好!”原以为还要推脱拒绝几次,才能摆脱灵枳的监视,没想到灵枳居然直接一口答应下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