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蓉蓉一脸焦急和慌张的模样。
这似乎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找上门了,但她不想拖累到莫惊春,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对方只想找自己的‘麻烦’。
她男人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可身为斥候的他,却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身亡,从那以后,许蓉蓉便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中守节。
若她相貌平平,自然不会有这么多事,可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她长得好看,每每去塘里洗衣服的时候,总有几个无赖蹲在河对岸瞧他,是隔壁村子的村长妻子见她可怜,帮她骂了几次,那群无赖才不敢再来。
她男人刚死头两年,眼前这群骑在军马上的人还较为收敛,可没过几年,为首那个叫做武佟的伍长就会常常跑到家门口来,先前只是说一些荤话,后来,则是光明正大的想让许蓉蓉改嫁于他。
许蓉蓉自然是宁死不从,武佟见她态度坚决,也不敢真硬来。
可武佟却一直没有放弃,他一个每次出完任务回来都要去青楼泻火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许蓉蓉这么一个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现在终于让他找到了把柄,这件事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莫惊春这会儿,却很‘天真’地上前解释道:“几位大人别误会,我只是过来卖衣服的客人,况且我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不是大人想的那样。”
武佟当然知道莫惊春和许蓉蓉没发生什么,方才他的人看到莫惊春进了屋之后,就立马回去告诉他,从营地过来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穿衣服脱衣服的时间都不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武佟上下扫视了莫惊春一眼,尽管他通过莫惊春腰上的剑知道他是一名武夫,但在凤雷关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们这群人可以骑着军马挎着军刀的人就是人上人。一个小小的武夫又算个什么?
“小子,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光着膀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一个小白脸和一个小寡妇在房间里什么都没干,说出去,十里八乡的人谁会相信?兄弟们,是不是啊。”
“没错。”
“我们都看到了。”
“哈哈哈…”
许蓉蓉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守节的人最注重名声,她要是想改嫁的话,愿意娶的人得从这里排到城门口去,现如今被武佟抓到了‘把柄’污蔑,她知道这件事多半是难以收场了。
“光着膀子从屋子里出来……”
莫惊春听到这话,就已经能确定眼前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了,自己今天过来,可能是害了许蓉蓉和江文良母子。
武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毫不掩饰地看着许蓉蓉,心里暗道:总算让老子找到机会了,待会儿你若是不从我,我就把这件事传遍十里八乡,等老子把你剥光了折腾几天,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再装贞洁烈妇。
“武佟,你到底想做什么?!”许蓉蓉鼓足勇气,大声问道。
武佟哈哈一笑,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只要你肯答应,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你休想!”
“许蓉蓉,你别给脸不要脸,跟了老子那是你的福气,你不是一直想送你儿子去读书吗?只要你从了我,我明天就让你儿子去读书。”
许蓉蓉坚定道:“除非我死。”
武佟听到这话,脸色骤然一变,他怒道:“许蓉蓉,你守节也快十年了,今天的事若传出去,是什么后果,你心里应该清楚。”
许蓉蓉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是这群人的对手。
“那我就以性命证自己的清白!”
“呃…”
武佟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
莫惊春突然转身问道:“你死了,文良怎么办?”
许蓉蓉听到这话,硬撑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如决堤一般落下。
武佟闻言,哈哈大笑:“是啊,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也应该为了你儿子想想。”
许蓉蓉蹲下身来,哽咽哭泣。
一直躲在屋子里的江文良,突然跑了出来,他乖巧的拍着许蓉蓉的后背,说道:“娘,你别哭,大不了我们搬家就是了。”
搬家?
哪有那么简单。
一个妇道人家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能勉强度日,真搬到别的地方去,又要怎么生活?
再者说。
这世道,她搬到其他地方,就遇不到像武佟这样的人了吗?
对于穷人家来说,长得好看也是一种错。
武佟翻身下马,迈步走向院子里,刚走到门口,莫惊春拦住了他的路。
“小子,你不想活了?”
“你想活吗?”
“哈…哈…哈哈哈哈。”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一个笑话,武佟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后,说道:“小子,你或许还不知道,在凤雷关这个地方,腰上佩军刀的人就是‘法’,你现在拦了我的路,就是犯法,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管?”
莫惊春听完,退后一步。
武佟见状,以为莫惊春服软了,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
而江文良看到这一幕,心里对莫惊春的好感顿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