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了一起。
很快,卢平灵敏的鼻子就闻到了布莱克脸上传来的、咸咸的泪水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对方抱得更紧了些。
在卢平布置反窃听咒语外,他俩都看不到的地方,一只肥肥的瓢虫扑棱着翅膀,想朝他们的方向飞,但总是被一道透明的墙挡住。反复几次下来,它似乎终于放弃了,顺着墙爬到窗户外飞走了。
“魔法部的傲罗现在怎么这么差劲?竟然让彼得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事。”过了一会儿,布莱克先松开了胳膊。可能因为在老友面前哭了不好意思,他眼神飘忽地转移话题。
卢平体贴地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虽然傲罗的水平确实大不如前,但也没差到那个地步。主要是,摄魂怪发难的时候,押送彼得的傲罗都离他比较远,没来得及救他。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想救。
“你知道的嘛,最近好多媒体都报道,伏地魔生活混乱,食死徒中也有很多有恶心的癖好。听说,那些报道里那个专挑小孩儿下手的,就是彼得。傲罗都知道这事儿,都觉得他很恶心。审讯的时候,专门用了很多平常不太动用的手段。”
布莱克的脸都青了:“我知道他很下流,但从来没想过他能下流到这个程度。被他盯上的小巫师……哦,对。我听邓布利多说,他这十几年一直变成老鼠躲在亚瑟和莫莉家。那亚瑟的孩子是不是……?”
他没问完,也不用问完,卢平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按照邓布利多的说法,彼得可能确实做了些什么,但没有严重到能引起孩子们警惕性的程度。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亚瑟也写信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孩子,都说没什么。他们准备圣诞节把孩子们叫回家,再仔细问问看。”
“我想起来了。把彼得带在身边的,就是亚瑟最小的儿子,对吧?”
卢平点点头:“亚瑟说,那是个心很软,胆子也不太大的孩子。莫莉担心的要命,偷偷哭了好几次。她觉得是自己的错,因为最初是她劝另一个年纪大点的孩子,把彼得留下来当宠物的。亚瑟一直在安慰她,但他也气疯了。我上次见他这么生气,还是隆巴顿夫妇遇害的时候。彼得被关在傲罗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直担心亚瑟会偷偷跑过去亲自杀了彼得。”
“他有理由那么做。”布莱克说,“彼得也是罪有应得。”他和卢平干笑了两声,又同时沉默了。
晚上,西里斯·布莱克久违地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霍格沃茨。詹姆总是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犯蠢、大笑。莱姆斯习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喜爱和羡慕。彼得则永远跟在他们后面,与其说是一个跟班,不如说是他们恣意青春的一个影子。
在梦里,布莱克做了一件在现实中从没做过的事:他扭过头,仔细地看了看彼得。
然后,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清了彼得的眼睛。
是啊,是啊,他那时为什么没发现?他为什么一直没发现?那双小眼睛里,深埋的不正是扭曲的嫉妒变成的憎恨吗?
他猛地醒了过来,抱着被子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在他身边,他的室友又开始痛苦地低吟起来。
第二天早上,布莱克把一些热情的巫师(主要是爱心泛滥的女巫)寄来的零食点心,放在了左边他那位室友的床头柜上。
听治疗师说,这个倒霉蛋创造新魔咒时出了事故,被不成熟魔咒招来的雷劈了一天一夜,头发全没了不说,整个左手小臂都被雷劈成了焦炭。
可怜的家伙。布莱克心想,颇为怜悯地看了看,那人被病痛折磨的苍白枯瘦的脸。
几天后晚饭时,哈利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有些坐立不安。他们几个商量好,要在今晚投放最后一本小册子。一想到他们一起写在册子最后的那些话,他就心口热乎乎的,好像有什么激烈的情感就要喷薄而出。
但他这幅样子,在礼堂里其实并不突兀,因为有很多学生看上去都很激动。
经过前几周的投放后,现在霍格沃茨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小册子会在每周的这个时候来。小巫师们食不知味地吃着晚饭,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即将到手的伏地魔八卦上。
突然,礼堂的门被人用力敲响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看向那扇紧闭着的门。邓布利多站起来,优雅地挥了一下手。门缓缓打开,一个陌生的女巫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只有20多岁,个子很高,四肢纤长,行动之间有种优雅的韵味。栗色的头发剪得很短,但在天花板的一千根蜡烛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两条纤细上挑的眉毛下,是一双泄露出狡诈笑意的灰绿色眼睛。稍圆的鼻头缓和了眉眼带来的锋锐,两片柔软的嘴唇好似漂在牛奶上的玫瑰花瓣。
她大步朝着教师席走去,高跟鞋在石板地上敲打出活泼但坚定的哒哒声。学生们被她身上那种难以琢磨的气质所摄,鸦雀无声地目送着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她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后者笑眯眯地朝她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