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也知道,能从二皇子受重伤这看似不合理的结果上分辨,扭转一部分的风向,不让皇上真的以谋害兄弟的罪名定罪于二皇子就好了。
却不能真正的把脏水泼回到大皇子的身上,惹怒陛下得不偿失。
只要能成功的保下二皇子就好。
其他的,他们还在细细筹谋。
景乾帝看着跪在门口的韩相,早已不复一年前风光无限的权臣模样了。
五十多岁的人,鬓角也终于生了华发。
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连自己这个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韩相了。
这一年,皇后被废。他手下的门生故吏,也被拔除了大半。
韩家的势力在一步步的瓦解。
这个当了几十年的权相,终究露出了沧桑的一面。
如今的韩相就像一根绷紧了的弦,景乾帝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将他逼到悬崖边上殊死一搏的意思。
毕竟他拔除的韩家势力只是在朝堂上的,韩家作为第一大世家经营了几十上百年,暗中密布的势力以及姻亲,这些都还需要时间一点点的拔除。
所以这个时候,景乾帝不会定二皇子死罪的。
“拜月酒楼接下来由朝廷接管,这次事件恶劣,我会让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一起好好彻查的。”
当然要掌握证据,只不过这个证据什么时候用,自然是他说了算。
景乾帝顿了顿,继续道:
“老二受了重伤,这段时间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就在府里好好养伤吧。”
说的好听是养伤,其实也就是圈禁。
而对于这个结果,韩相也是能接受的。
他并不是被动地承受景乾帝的攻击而毫无打算,他也在密谋一桩大事,只不过如今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被颜娇娇出手重伤的颜宇尘在昏迷三天之后,终于醒了。
可是等他醒来,就听到一个对他来说天大的噩耗!
韩相背着手站在床前,对着床上还鼻青脸肿的颜宇尘,声音发狠的说道:
“我们经营了十几年的拜月酒楼已经被朝廷接手,里面的人手也几乎都被打入大牢了。”
颜宇尘一听这话差点没有又呕出一口血:“什么?!外祖父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是,就这么没了!”
韩相的声音猛然激动起来:“谁让你这个蠢货,临时起意对颜溪闻动手的 ,结果你杀了他了没有?没有!结果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外孙!韩家有你,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外祖父?!”颜宇尘满脸震惊,几乎不敢相信,外祖父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而尽管这般说,但是韩相也知道,除了颜宇尘,他们韩家手里已经没有别的皇子了。
皇后就生下两个儿子,四皇子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尽管这些日子,他见识到了这个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外孙的愚蠢,但是二皇子颜宇尘仍旧是韩家摆脱景乾帝的唯一希望。
想到这里,韩相脸色也和缓一些:
“好了,你这些时日好好养伤,至于其他事,我已经在筹划了。等时机合适,我会来告知与你。”
颜宇尘这个时候也装的格外乖巧,母后已经被废,除了外祖父,没有人再会为他这般筹谋了。
“是,外祖父,我都听您的!”
“好了,我这就走了。”
“恭送外祖父。”
等到十月初一,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原先定好的草原亲王的女儿古娜,已经从草原来到京城了。
今日正是入宫为妃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