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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笼(1 / 4)

七月底, 暑气浮躁,正午站在太阳下,能看到被热到扭曲的空气波纹, 缺乏绿化的燕城, 彻底成了个火焰山, 贯穿整个城市的蓄水人工河,都被烤干了一半去,露出河堤深处覆盖青苔的墙壁。

这种日子,郑秋白莫名犯懒,不爱出门,他总觉得腰以下的身子越来越沉重,走路都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健步如飞了。

对着镜子一瞧, 这沉重果然不是错觉,他的白肚皮从前只是从侧面看稍微有些弧度, 现如今从正面看, 也是个显眼的‘小型啤酒肚’, 是肚子里的孩子越长越大了。

夏日的睡衣轻薄又贴身, 逐渐遮不住郑爷的小肚子。

同住的霍少爷和时不时上门来的阿良都是知情人士, 对于郑秋白小腹的起伏, 都当做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偶尔上门来吐苦水借的叶少爷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郑爷的圆肚皮, 他还贱嗖嗖伸手隔着衣料去戳:“你看你在家悠闲的, 这肚子都凸出来了,胖太多了吧?”

果然, 这男人一旦生活安逸, 啤酒肚和地中海都要找上门, 想当年金玉庭响当当的夜场男神, 这不也要身材走样变‘大叔’了。

这贱爪子被眼疾手快的霍少爷一巴掌扇飞,“你懂什么?闭嘴,他一点都不胖。”

从霍少爷展开对郑蝴蝶的精心照顾开始,到现在,郑秋白也才涨了四斤肉,就那么一丁点。

身材上除了肚皮,别的地方压根没什么变化,还是该直的地儿直,该翘的地儿翘。

霍峋都觉得这涨的太慢了些,不放过任何一个给郑秋白投喂的时机。

叶少爷被他的富贵哥夫打,一点不敢吭声,瞪着黑豆眼可怜地望向郑秋白。

郑爷斜了眼捂着爪子可怜嘤嘤的叶聿风,毫无怜悯。

该的,霍峋不动手,他也要抽叶聿风一下子。

现在这肚子就是郑秋白的禁区,似乎是因为肚皮被撑紧了,上面的皮肤都变得格外敏感,成了痒痒肉,别人碰总觉得麻酥酥的。

有时候霍峋摸久了,还要引得郑爷不满,主动把人推开,冷血无情,今日摸肚皮的时间已经达到上限,明天再来吧。

“你今天又来干嘛的?”郑爷开始赶人,郑星星走后,他的生活恢复了原状,清净安适,岁月静好。

叶聿风虽然上次一时兴起在郑爷这儿借住了一次,可到底是从生活条件优渥的公子哥,睡一晚沙发第二天浑身酸痛,脸蛋和手脚上还被客厅的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实在受苦受罪。

真还不如回家躺着席梦思上忍受噩梦和那小贱种的精神攻击,于是从那之后,叶少爷就再也没冒出过借住的心思。

叶聿风今儿来,是有好大一桩开心事,“那小贱种从我家搬出去了。”

“他主动搬出去的?”

上辈子的叶静潭可一直都把叶宅那幢房子看作他自己的囊中之物,一直住在里面,叶聿风反倒是早早搬出来那个。

而待叶老爷子和赵淑梅先后生病被叶静潭强硬送去国外的高级疗养院,这人又将叶家上下的佣人大洗牌,老宅叫他看不顺眼的房间和装修统统拆去重整。

正式鸠占鹊巢时,还沾沾自喜地和郑秋白开香槟庆祝过。

“嗯哼,我总算不用在家看到那张扫兴脸了。”虽然如果自己亲手把那小贱种赶出去,叶少爷会更高兴。

竖着耳朵的霍少爷却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他住到市区来了?”

这住在荒郊野外,平时上班通勤够费劲,没心力做点别的,现在住的就近了,要是趁机来骚扰郑秋白,那可怎么办?

“那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去了。”这不是叶聿风会关心的事儿,叶静潭住粪坑,都和他没关系。

霍峋闻言,不由得琢磨起给这老房子再加装一层防盗门,防贼更防那姓叶的。

郑秋白对这消息倒是无动于衷,他不关心叶静潭的去留,他只担心叶静潭的野心,搬出去,说不定是有了新的见不得人的计划。

叶静潭,明显比上辈子更加急切了。

“上次我说的话,你告诉奶奶了吗?”

“告诉了,已经找人盯上他了,但一阵叶静潭也雇佣了一伙保镖,不是那么好盯的。”

“保镖?”

“似乎是先前言家倒台后那些无处可去的闲散人员,上次我没提吗?他带着那些人,把地皮上的钉子户给平了。”叶家在燕城把产业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两路通吃,不常规的事态也有非常规手段。

但叶静潭这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行动,可没经过董事会和叶老爷子的首肯,连那伙流氓,都是他自己招揽的,现在走哪带哪,跟混社会的似的,哪里还有绅士精英的风范。

“他这么招摇?”郑秋白近来在金玉庭不够上心,这么轰动的消息,都没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招摇的狠,那伙人也招摇,毕竟是从言家跑出来的狗。”专业混子,办事厉害着呢。

郑秋白闻言忍不住皱眉,别说言家已经早早倒台了,就是还没倒台的时候,燕城正经做生意的也不会与之为伍,明面上是忌惮,暗地里是瞧不起,毕竟那不是做正经事发达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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