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往远处偏移,冷冰冰的表情有了改变。
徐柏樟起身,目不转睛,朝看台前进。
“我去,这是拒绝了?”
“不拒绝才不正常。”
“找他简直自讨苦吃。
“徐柏樟没心思谈恋爱吧。”
“递水而已,不见得表白啊。”
“但他干嘛去?”
“急着上厕所吗?”
“他往看台走呢耶。”
“发现他弟了吧。”
于清溏自动认领了“弟弟”的身份,这段时间,他每天穿着校服和徐柏樟一起上自习。
也许是彼此的身份不太搭,又或者他们的相处太客气,不拥抱牵手、也不过分亲密,才理所当然被所有人看成弟弟。
于清溏不在意周围的声音,但徐柏樟的眼神锋利,步伐坚定有力。
他心跳加速,握紧水瓶。
不该穿校服的,太显眼了。
跑不掉、也躲不了。
徐柏樟停下脚,站在他面前。
有的人很少讲话,却从不缺少行动。
带着点强迫意味,徐柏樟夺走了他的半瓶水,拧盖仰头,汗滴在喉结上滑动,剩余的水被他一口气喝光。
众人瞪大眼睛哑了嘴,徐柏樟的行动还在继续。他弯下腰,牵住于清溏的手,把人往外带。
人声鼎沸,如雷贯耳。
“不会是他男朋友吧?”
“诶,不是弟弟吗?”
“他喝弟弟的水?”
“不能喝弟弟的水了?”
“跟弟弟拉手?”
“也不是、不行吧。”
于清溏像提线木偶,被拽着往外走。
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老徐,聚会你不去了?”
徐柏樟挥挥手,头都没回,“陪男朋友上自习,没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是男朋友!”
“徐柏樟谈恋爱了!”
于清溏紧张得人都要炸了。
但有的人,故意的好刻意。
自习时间,于清溏尤为难熬。
徐柏樟旁若无人认真讲题,但全程臭着脸,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自习结束,徐柏樟照旧送他回家。
两个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但毫无肢体接触,非常客气。
来到家门口附近,于清溏往旁边凑,把身体藏进路灯和楼面的阴影里。
他转过来,和徐柏樟面对着面。
于清溏低头看脚尖,拨弄徐柏樟的衣摆,“还生气呢?”
徐柏樟稍微靠近,“你说呢?”
于清溏:“气什么?”
“气你过来不告诉我。”
“我上午才接到参观通知,没机会说。”
“有机会汇报成绩,没机会说这个?”
“好吧。”于清溏坦白,“我是不好意思。”
“怕你过来找我,我又不知道怎么介绍你。”于清溏嘀咕,“不能说你是男朋友,也不想当哥哥介绍。”
徐柏樟轻声笑,“后来呢?有人给你男朋友递水,你却在看戏。”
“这事你也要气?不应该是我生气吗?”
徐柏樟偏头,把人往墙上压,“所以呢,你生气了吗?”
“本来是想生气,但理智地想,你应该不会接,生气显得我无理取闹。”
徐柏樟哭笑不得,“小溏,你有时候成熟的……让人没脾气。”
于清溏:“我该生气吗?”
徐柏樟:“至少我很生气。”
“为什么?”
“没喝到男朋友亲自递来的水。”
“那瓶水本来就打算给你的。”
“借口。”
“真的,我特意买的常温。”
“为什么不送?”
“人太多了。”于清溏小声,“谁想到你这么受欢迎。”
徐柏樟:“我今天公开,有没有让你不舒服?”
“没有,我不介意的。”于清溏说:“之前上自习,别人认为我是你弟弟,你也没反驳,我以为你不想公开。”
“没不想,我是怕你介意。”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于清溏偏过头,搓了下灼烧着耳根,“没炫耀就不错了。”
徐柏樟喉结微抖,把人按紧,“于清溏,我们交往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二十多天,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可我只碰过你的手。”
于清溏低头,把手背过去,“好像是。”
“我稍微靠近一丁点,你都会紧张到脸红,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徐柏樟垂下眼睫,轻轻揉他的耳垂,“但我闭上眼,又全是你隔着电话,勾引我的样子。”
于清溏把手拿上来,拨他离胸口最近的纽扣,“那、你喜欢哪个?”
后腰被人前推,小腹贴了上去,“我都要。”
于清溏抓他衣领,指尖塞进扣眼里,“贪心。”
“小溏,我后悔了。”徐柏樟低头靠近,“我想强迫你。”
于清溏被话砸得头晕目眩,努力稳住呼吸,“那、你会伸舌头吗?”
“试试就知道了。”
“别唔、学长……别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