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容听到了慢而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和一间间房门的开关声。
捉迷藏期间,所有的门锁都处于失效状态。
“嘎吱。”宁姝容对面的房门响了。
那是普利策公爵给他儿子特意建造的儿童房。他的儿子长大了,那间摆满玩偶、童话书和一个巨大猫窝的房间就闲置了下来。
杰克在那个屋子停留了很久才走出来,打开了宁姝容的房间。
宁姝容在这一瞬间呼吸都屏住了。
但她也知道了为什么小杰克这么久都没抓到一个人。
他双眼无神,用双手摸索着,摸过墙壁,摸过大衣柜,摸过床铺。
他摸到了床底下带着季然气息的被子。
“少爷,你在这儿吗?”杰克的语气兴奋又怪异,他的指甲变长,几下就把被子撕的粉碎。
“不在啊。”
他遗憾地说着,继续向前摸索,摸到了柔滑的窗帘,有凉爽的夜风吹进来。
他的手指在地上胡乱按着,然后猛地起身推开窗户,在窗户四周上下摸索着:“少爷,你在哪儿?”
奋力蹦到一旁大树上的季然瑟瑟发抖。
杰克终于不甘地放弃了窗户,他打开了大衣柜,手指在一件件华美的衣服中拨弄,然后暴躁地晃动起衣柜来:“也不在这里吗?”
宁姝容四个爪爪紧紧勾住衣柜,还是被震得弹上了半空,落下的时候,她变回了猫耳兽人形态。
杰克侧了侧耳朵,苍白的嘴唇勾起一个微笑:“找到了,在上面。”
他身形一变,变成了一只毛色纯白的大老虎,前肢向上,轻轻松松够到了大衣柜的柜顶,硕大的头颅对着宁姝容刚才停留的地方哈气:“找到你了。”
他绿色的大眼睛漂亮得像是两颗绿宝石,但并不聚焦,缺少了一丝神采。
宁姝容缩到了柜顶的最里面。
粉色又充满弹性的肉垫按在了她身上,并没有伸出锋利的爪子。
两只肉垫轮流在她身上摸索着,嗯,有鼓有低,有细有粗,是个玲珑有致的花瓶啊。
宁姝容被大猫猫乐此不疲地踩/奶,憋住的那口气泄了出来。
温热的呼吸吹得那只白色的大爪爪都开花了。
还好此时楼梯上突然传来了奔跑声,杰克缩回身子,越出房间,朝楼梯跑去。
董胜从地下室回来后,准备藏到餐厅的角落。
餐厅肯定是杰克最先搜查的地方,他肯定不会再搜查第二遍。
没想到他绕过一楼的拐角,看到本该在地下室的李梨正站在他的面前,踮着脚尖。
董胜真的是吓到了,他二话不说就往下跑,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他刚才是出现幻觉了吧。
他放慢脚步,安慰着自己,一扭头,却发现一张冰冷的面庞紧紧贴着自己的脸。
“找到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杰克干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董胜被游戏淘汰的最后一刻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他要是当时和李梨一起进入了地下室,会不会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变成了伥鬼的李梨对着杰克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长长的裙摆挡住了她踮起的脚尖。
杰克拖着董胜的尸体,把他放到了餐厅的长桌上。
这场捉迷藏游戏,因为抓到一个人提前结束了,大家可以睡个好觉了。
杰克没有自己的房间,他摸索着走回自己的柴房,这条路他很熟悉,所以走得并不慢。
柴房四面透风,但是没有人打扰,他靠着一堆柴火躺下。
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
“少爷,就像我这样,轻轻跳下来,很简单的。”宁姝容被迫跳到了树上,给困在树上的小老虎季然讲授如何爬树。
季然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宁姝容又变作人形,站在树下朝季然伸出手:“少爷,跳吧,我接着你。”
季然犹犹豫豫,金贵的屁股紧紧贴在树干上。
“少爷,你快乐吗?如果感到快乐你就?”
季然下意识地松开紧紧搂住树干的两只前爪,拍了拍巴掌,掉了下来。
宁姝容被他扑倒在了地上,还要伸出手揉着他的大脑袋:“少爷真聪明!一学就会!”
季然高兴得头顶上的“王”字都眉飞色舞起来,非要背着宁姝容回去。
宁姝容连连拒绝,还是被季然这只披着虎皮的大狗狗叼起来甩到了背上。
路过柴房的时候,宁姝容透过裂缝的门板,看到了衣衫单薄的杰克。
正巧一只羊从她身后蹿了过来,四只蹄子撩得飞快,一蹦一蹦的:“老大,你看我是不是很幸运,啃了几口草游戏就结束了。”
“多多,过来。”
宁姝容把钱多多叫过来之后,毫不客气地揪下他好几把羊毛。
“老大,你不能可着一个地方薅啊!我要秃了!”
宁姝容没搭理他,把这几团羊毛按结实后,堵在了杰克漏风的门板上。
就当是你家假装没发现我在门框上的谢礼吧。
许久之后,杰克摸索了过来,他嗅闻着棉花上的味道,心里升起了妒恨,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