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
一众学子目露疲惫之色。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考试,即便是身强体壮之人都不轻松,更何况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
考场之中甚至已经接连发生过多次考生操劳过度而昏厥的情况。
“马上就是第九场的策论了,我好紧张啊!”
“是啊,听说策论在整个考试中的评测占据半数以上,一篇策论往往就能决定整个会试的成绩。”
“也不知道今年策论的题目是什么?”
一众士子议论纷纷,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毫无疑问,策论在九场考试之中是最难的。
尤其是这些年永乐帝明显偏向事务,让策论的难度进一步提升,这已经不是以前读死书就能考过,必须集思广益,博采众长。
并且,考试到现在,不少考生已经筋疲力竭,他们怎么能不担心。
“切,策论,终于要到了吗?”
宋玉龙,嘴角轻扬。
跟一般士子的畏惧害怕不同,宋玉龙等这场考试已经等了三天。
毫无疑问,他很累。
但想起金榜题名,游街京城的场面,宋玉龙瞬间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本少的大笔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九场考试开始,禁止喧哗!”
很快,考官发下试题。
宋玉龙衣袖一挥,云淡风轻的提起了笔。
这篇策论,他已经足足准备了半月之久,半个月时间的精雕细琢,认真打磨,力求每个字,每句话都胜似珠玑。
宋玉龙不信,有人能在三个时辰内写出来的东西,比自己准备半个月的还要好。
所以毫无疑问,这场考试,他赢定了。
阅卷,审题。
宋玉龙自信的将题目读了出来。
“科举革新邹议……”
“这不可能,我瞎了吗?”
下一刻,宋玉龙呆若木鸡,懵逼当场。
他不可置信的将题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字一字看了三遍,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完了……我完了……”
“八十六号考生,最后一次警告,再敢喧哗,直接出场。”
监考官冷脸呵斥一声。
宋玉龙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试卷,他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般。
“说好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呢?怎么变成了科举革新邹议?”
虽然都是变革,但内容根本就是南辕北辙,这方面的资料他压根就没研究过,这让他怎么写。
“朱高燧,你这死兔子,收了我宋家这么多钱,本少连屁.股都卖给你了,你竟然坑我?气煞我也!”
宋玉龙牙齿紧咬,他心态崩了,彻底崩了。
是的,赵王朱高燧有龙阳之好,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没有子嗣。
那日朱高燧将他留下,宋玉龙本以为对方搀自己才华,没想到他搀的却是自己的身子。
但为了科举,为了前途,他强忍下屈辱。
谁能想到换来的却是一个大坑。
“朱高燧,我宋玉龙同你势不两立……哇……”
宋玉龙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昏厥。
众考生:“⊙▽⊙”
监考官:“⊙△⊙”
“卧槽,今天策论这么难的吗?竟然给考生难吐血了?”
“这就是科举吗?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一时间整个考场的气氛凝重至极。
丙字号考场。
唐金元接过试卷,瞟了一眼,愣住。
“就这?”
“我还以为今年的策论有多难呢,我记得鼎儿好像让我背了一篇策论就是讲这个的,好像叫什么八股维新。”
“对,就是什么维新变法!”
唐金元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提笔。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考场之中,时间转瞬即逝。
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唐金元放下试卷,长吐了一口气。
“会试终于结束了。”
看着熟悉的考场,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
唐金元咧嘴一笑。
这考场他来了九次,但这一次的心态却是完全不同。
“尽人事,听天命,回家!”
唐金元收拾好行囊,转身走出考场。
一路上哀嚎声,哭泣声,大笑声不绝入耳,异常春闱将士子的人生百态展示的淋漓尽致。
贡院之外。
唐鼎靠着轿子打着哈欠,早已等候多时。
一旁元芳往哪儿一戳,拥挤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老爹,结束了?”
“结束了!”
“怎么样,考的如何?”
“回家再说吧!”
唐金元笑了笑,便要上轿。
“咦,你不是……”
“元芳,书童!”
元芳咧嘴一笑。
“唐公子,我就在此等候我家少爷,多谢这几人的款待。”
“嗯,那我们先走了啊!”
“告辞!”
唐鼎摆摆手,轿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