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子?”
“哈哈哈哈……”
陈祖义抬眼讥讽的大笑起来。
“小子,你安南国都被大明灭了,哪儿来的什么安南王子。”
“哼,国破山河在!”
季方目光灼灼,丝毫不惧。
“大明犯我安南大地,乃是不义之师,终遭天谴,终有一日,本王子定能收服失地,光复我安南王朝。”
“还请国王陛下发兵助我,若有一日我季方重振安南,定不忘国王殿下大恩。”
“收服安南,得了吧!”
陈祖义翻了翻白眼。
“大明朝廷天下无敌,连蒙古成吉思汗的子孙都被朱老四打的跟狗一样,就凭你们几个丧家之犬也敢跟大明掰腕子,可笑至极。
“前些日子的安南之战,本王也听说了,要不是明军染了瘟疫,打你们这些安南土猴子恐怕要不半个月。”
“本王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做人可以张狂,但也有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小子,你似乎不太清楚啊!”
“陈祖义,你……”
听到陈祖义的羞辱之词,季方脸色青紫。
一旁裴缇赶紧拦住了他。
“国王陛下,您纵横整个南洋诸国,威名赫赫,岂能长他人志气而落自己威风。”
“我等皆是亡国流民,的确不值一提,但您身为一国之主,却被大明朝廷定为海盗,更是发令通缉,恐有损您南洋之主的威望啊。”
“嗯?”
陈祖义脸色一沉,冷冷看了裴缇一眼。
这土猴子的话的确是刺中了陈祖义心中痛楚。
他的确是海盗出身,但奋斗了一辈子终于称霸南洋,更是渤林邦称王,周边诸国莫敢不从,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但就是因为大明朝廷的一纸通缉令,南洋诸国明面上称自己是国王,背地里依旧讥讽自己只是个海盗头子。
陈祖义每每想起来心中都十分不爽。
但陈祖义十分清楚大明朝廷的厉害,哪怕他已经打服了周边小国,依旧没有跟朝廷掰腕子的心思,最多也就是抢一抢大明的船只而已。
也正是因为低调,大明一只没把自己太当回事,所以仅仅只是口头通缉,并未采取什么实际措施。
不过这些年来,伴随着陈祖义手下海盗船只的规模不断膨胀,这位海盗王的野心也逐渐放大了起来。
“年轻人,如果五年前你敢跟本王如此说话,你现在已经被剁了扔进海里喂鱼了。”
陈祖义冷哼一声。
“你们想要复国简直痴人说梦,我劝你们还是别想着白日做梦了。”
“既然你们千里迢迢来到本王这里求助,本王也不能失了礼节。”
陈祖义说着,扯下一只牛腿扔到季方脚下。
“本王便赏你们一顿饱饭吧。”
“你……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们不是乞丐……咕噜,咕噜……”
季方义愤填膺,刚想开口呵斥,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咕咕大叫起来。
“哈哈哈哈,什么狗屁王子,连饭都吃不饱,还敢跑来叫嚣。”
“我渤林邦国的乞丐都比他们排场……哈哈哈哈……”
周围朝臣瞬间哄堂大笑。
季方黑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想要钻进去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遍访诸国,根本没人待见他们,甚至有的国王听说他们想要反抗大明,更是打算将他们直接抓了送去大明请赏。
季方二人实在无奈,才流亡到南洋诸国。
他们人生地不熟,来到此处之时,已经三天都没吃过饭了。
“庶子不足以谋也……”
季方羞愤的想要扬长而去。
裴缇却是直接单膝跪地,抱起了牛腿。
“多谢国王陛下赏赐。”
“裴将军,你怎能如此没有骨气?”
“王子冕下,活着才有复国的希望,更何况这陈祖义性情暴虐不定,我们若是触怒了他,没有好处。”
“哎,是本王子冲动了,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本王子如今流过海外如此不堪,也早就该抛开王子的尊严了,所谓田径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这些都是上苍对我季方的考验!”
季方长叹一声,拔刀割下了一块牛肉,有些羞愤的咬了起来。
“诶嘛,真香!”
裴缇:“……”
“诸位爱卿,接着奏乐,接着舞,本王听说那些西掳王国最近打算借海路向大明朝贡,等他们的使团到了,咱们再去抢他娘的一波,让兄弟们也尝尝西域的葡萄酒。”
“王上万岁,王上万岁。”
“喝,喝……”
就在群臣喝的不亦乐乎之时,一名士兵躬身奉上信鉴。
陈祖义打了个哈欠,随意打开瞟了两眼。
他脸色瞬间便沉了下去。
“混账,一个小小的泉州知府,也敢对本王指手画脚?”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吗?”
“王上,可是龙将军之事?”
“嗯!”
陈祖义一眼不发,抬手将信鉴扔了下去。
几名将军传阅一番,当即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