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唐金元坐在桥头之上,饮着苦酒。
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沧桑而憔悴。
看着老爹伤身的模样,唐鼎有些心疼。
“老爹,少喝点,酒大伤身!”
“别拦我,我现在的心更伤。”
唐金元咚咚咚灌了几口。
唐鼎:“……”
“儿呀,我是真的喜欢柳姑娘啊,你说为啥有情人总是不能终成眷属呢?”
“啊……这……”
“老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和柳姑娘其实并不是两情相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唐金元情绪激动。
“那种感觉错不了。”
“柳姑娘看我的眼神,她言谈举止中的柔情,肯定不是假的,我能感觉的到,她一定是喜欢我的。”
“她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冲我笑?”
唐鼎:“???”
老爹这是标准的舔狗心态,自我攻略啊?
这可不行。
“老爹啊,就算柳姑娘真的喜欢过你,但她仅仅只是因为看见春风楼那些姑娘就对您产生了误会,更是避之不及,甚至完全不肯听你解释,这说明她根本不信任你啊!”
“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信任你的人暗自神伤呢?听我一句劝,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我看秋香她们几个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也不比柳诗云差嘛!”
“不,儿呀,你不懂,柳姑娘一定是因为太爱我,所以才反应如此激烈的。”
唐金元一脸郑重:“所谓爱之愈深,害之欲切,柳姑娘这是害怕失去我啊,我岂能辜负她一片深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唐金元抬手将酒壶一扔,犹如弹簧一般蹿了起来。
唐鼎:“⊙▽⊙”
“老爹,你干啥?”
“儿呀,我已经想清楚了,柳姑娘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如此意志消沉,她这样做是在考验我的爱!”
唐金元目光灼灼:“从今天起,我要加倍努力,让柳姑娘看到我的真心。”
“诶,不是……”
“儿呀,你不用再说了,我现在就回家写情诗去。”
唐金元说完,大步流星而去,留下唐鼎一人凌乱风中。
“什么鬼?怎么还越劝越上头了啊!”
唐鼎翻了翻白眼。
老爹如此痴迷柳诗云,这麻烦可大了。
“哎,希望秋香几个丫头能给点力吧!”
……
北镇抚司。
纪纲单膝跪地。
一名小太监手捧圣旨高声宣读。
“圣上有旨,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滥用职权,行为不端,特罚俸三月,以儆效尤,钦此。”
“什么?罚俸三月?”
听到这旨意的内容,纪纲脸色一沉。
自己上书永乐帝参奏唐金元孟瑛一群人大闹北镇抚司,他没想到永乐帝对于此事完全没提,反倒是打了自己一板子。
罚俸三月,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这却表明了永乐帝的态度,分明是永乐帝在告诫自己以后要行事收敛。
“纪大人,接旨吧!”
“臣纪纲,谢主隆恩!”
“太过分了吧,明明是那些勋贵来我锦衣卫闹事,圣上不罚他们,竟然还惩罚大人,岂有此理啊!”
“就是,我们抓捕靖难余孽,是在帮圣上办事,到头来反倒惹的一身骚,真是君心难测啊!”
“更重要的是咱们锦衣卫被人上门打砸,人家没事,反倒是咱们受罚,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人觉得咱们锦衣卫好欺负吗……”
传旨太监离开的片刻,北镇抚司好似炸了锅一般。
一众锦衣卫高层义愤填膺,纷纷为纪纲鸣起了不平。
锦衣卫自从建立之初,就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特权机构。
尤其是到了纪纲这一代,锦衣卫更是无孔不入,另天下群臣百姓闻风丧胆,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此事对锦衣卫对纪纲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够了,都住嘴!”
纪纲冷喝一声,大厅之中瞬间雅雀无声。
看到纪纲发怒,林彻摆了摆手,示意一众高层离开。
“唐鼎!”
纪纲背着手,拳头紧攥。
锦衣卫今日之耻,这一切的根源全部都是因为唐鼎一人。
更重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金钥匙,现在还落在唐鼎手中。
于情于理,纪纲也绝不会放过他。
“林彻!”
“属下在。”
“吩咐暗卫,今夜潜入唐府,将钥匙给我找出来。”
“这……”
林彻眉头微皱。
“大人,属下以为此时不宜派人进入唐府。”
“嗯?”
纪纲缓缓转身,目光冰寒。
“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唐鼎为人狡诈,肯定明白这钥匙的重要性,所以必然会提前防备。”
“第二,唐家那群护卫皆是曾经边军前哨营的精锐,最擅长警戒探查,如今他们从战场上归来,我们的人进入唐府被发现的几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