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和齐娇娇对视了一眼,推开茅草屋的门就看到胡大丫躺在破木板床上朝二人笑。
“齐老师,您也来了!”
说着胡大丫就要起身给二人倒水,齐娇娇连忙阻止她。
“不用了!我们不渴!”
齐娇娇环顾了房子一眼,心中很是酸楚,想不到胡家的生活条件居然这么苦。
云安安将东西放下,三人说了一会话,云安安好奇地问,“大丫姐,我在村里咋没怎么见过二壮?”
胡大丫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垂着头说:“二壮衣服没多的”
磕磕绊绊了好半天,云安安和齐娇娇才听懂胡大丫的意思。
原来竟是因为二壮没有衣服,难怪刚才他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不止齐娇娇有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就连云安安都惊讶不已。
胡大丫猛地抬头,十分认真地说:“不过没关系,这些都是暂时的,我马上就长大了,能够干更多的活,赚了钱我就给二壮买衣服,我还要赚好多好多的钱给我家盖一个新房子!”
看着胡大丫一脸充满希望的表情,云安安也有些动容,握着她的手,说道:“大丫姐,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像大丫姐这么勤快的人,以后的日子肯定错不了。”
齐娇娇也伸出手握了上来,“大丫,你很棒,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你厉害呢,以后你就跟着我认草药吧,肯定比打猪草赚得多!”
这一刻,齐娇娇心里生出一股力量,以前她教云安安认识草药是抱着玩的心态,可现在她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胡大丫,帮助她家脱离困境。
刘素芬和胡嫂子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很快刘素芬就提出了告辞。
回家的路上齐娇娇齐娇娇都表现得异常沉默,云安安感觉还好,胡家穷归穷,但从交谈中可以看出一家人心比较齐,只要人在,日子总归有盼头。
刘素芬看着蔫头耷脑的齐娇娇,问道:“娇娇,你咋了?”
齐娇娇声音有些低沉,“以前我只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如意,可对比大丫,我才知道自己比她幸福了太多太多!”
刘素芬实在不太懂齐娇娇嘴里的“生活不如意”是什么意思,这位可是司令员的闺女啊!有吃有喝的,也不知道愁个啥?
但她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没有办法,胡家老头那身体就是个无底洞,西药吃了一堆,中药更是没停过,家里本就不富裕,吃药可不得花钱,老胡头是不肯治疗的,但胡青山真是个大孝子,不管他爹咋闹,他就是不放弃,所以这些年,胡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他一家人倒是挺能吃苦的,就大丫这个娃,才四五岁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不论是地里的活还是家务都是一把好手”
末了刘素芬拍了拍齐娇娇的肩膀,“娇娇啊!姨也不知道你心里有啥苦衷,但听姨一句话,这世界上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之外,人生的一切痛苦皆源自你自己内在的冲突。”
刘素芬的话让齐娇娇陷入了沉思。
之后的日子中,齐娇娇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教村里的孩子认识草药以及采摘的技巧,村里不少人对这个“司令的闺女”竖起了大拇指。
刘素芬回家后收拾了一套云卫民的旧衣服送到了胡家。
胡大丫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二天照常上山打猪草,顺便还跟着齐娇娇认识了不少草药。
而云安安也是头一次见识到胡大丫的可怕之处,就胡大丫这打猪草的速度,一天下来估计能打上千斤猪草,简直比她大哥还能干,有木有?
“大丫姐,除了打猪草,你平时都要干嘛?”
胡大丫挥舞镰刀的动作未停,咔咔咔的一段收割,同时回道:“有活就干呗!我爹娘得下地干活,我弟在家照顾我爷,我就帮着干点家务,拾掇拾掇菜地,偶尔搓点绳子编东西赶集去卖”
云安安心中也大为震惊,她总算见识到一个比她还要忙的小孩了!
不等云安安发出惊叹,胡大丫继续说道:“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秋天,漫山遍野的野果子,好果子能卖钱,坏果子留给自家吃,我弟最喜欢吃果子了,我爷也是,每次吃了果子也不怎么骂我爹了!”
说着,她脸上露出一抹笑,压低声音说:“其实我知道我爷的想法,他就是觉得自己拖累了我爹,他也不想让我爹这么辛苦,他表面上虽然很凶,但对我和我弟都挺好的,有啥好东西也舍不得吃,都留给我和我弟”
“你爷爷得的什么病?真治不好了吗?”
胡大丫摇了摇头,“我也不懂,反正医生都说是肺上的毛病。”
回家后,云安安特意去问了齐娇娇,肺上的病能治疗吗?
齐娇娇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要看病人的情况,不过大多数的肺病都是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如果不吃药,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你是帮胡爷爷问的吗?”
云安安点了点头,齐娇娇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