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富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晚上当然在家睡觉,不然还能干嘛?钻草垛子吗?”
刘素芬听了这话,差点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给憋回去了,狠狠瞪了眼狗男人示意他闭嘴。
云安安歪着脑袋不解地问:“爹,大人也会钻草垛子躲猫猫吗?”
云富阳心虚的磨了磨后脚跟,讪讪一笑。
刘素芬连忙将闺女抱回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小手,“别听你爹的,他最爱睁眼说瞎话!”
云铁军被堂哥突如其来的黄腔臊得脸都红了。
至于孙志斌,老油条一个,不过经过云富阳这番话,他倒是对他有了更深的印象,这是个直来直去的人。
孙志斌来之前是怀疑过云富阳一家的,但真正接触过这家人后,他心中的怀疑减少了不少。
首先不得不承认刘素芬的人情世故给她加了不少分,相比对云光耀家只会嘤嘤嘤哭泣,说了半天不提重点的何小红。
这种潮湿的天有热水喝,有毛巾擦手,有板凳坐,就很让人舒坦。
刘素芬昨天听了二儿子的一番分析,本来以为对方就是胡说八道用来唬人的,可今天听了对方的问讯,立马反应过来。
“云二妞是晚上丢的?”
云铁军颔首,“大概率是晚上丢的,他家还丢了钱和票,以及一把菜刀和一盏煤油灯,初步怀疑失窃了。”
孙志斌有些不满的瞪着云铁军,怎么能在嫌犯面前透露这么多信息了,小同志还是太年轻了啊!
其实云铁军压根就没把云富阳一家当成过嫌犯,自家人了解自家事,虽说他堂哥平日里嚣张了点,但那都是有仇当场报,坚决不隔夜,这风格绝不是堂哥能干出来的事。
再说村里也没啥秘密,就算他现在不说,以何小红的大嘴巴,今天中午就得传遍她家失窃的消息。
不对!估摸着等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云卫民突然跳了起来,兴奋地说:“你们可真笨,云二妞明明就是自己走丢的。”
孙志斌皱着眉,看着他询问,“怎么说?”
云卫民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于是将云卫国昨晚的猜测说了一遍。
孙志斌闻言,眉头越皱越紧,“既然是她自己走的,为什么家里会少了钱和票呢?”
这些可都是重要物资啊!他之所以没有怀疑云二妞是自己走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钱和票的丢失。
云卫民被问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求救般的看向二哥。
云卫国鄙视地朝众人翻了个白眼,是的!他就是在平等的鄙视在场所有人。
知道云光耀家丢了东西后,他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我们来假设一下,云二妞当天晚上要出门,天太黑,她是不是就需要煤油灯照亮?”
云铁军颔首,“前天晚上多云,光线不好,没有灯的确寸步难行。”
云卫国手握成拳,撑住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拿了煤油灯后,她想了想,转身回厨房拿走了菜刀,至于原因,有多种,她要见的人让她感到危险,她要去的地方有危险,还有一种”
此时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的思路牵引着,云卫民急不可耐的催促,“哥,还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云卫国突然吸一口气,语气笃定,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她要用这把菜刀杀人!”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云安安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
孙志斌下意识坐直了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小的男孩身上让他有一种面对领带的压迫感,他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此趟来的目的是为了问讯嫌疑人。
他突然觉得这样很不对,此时很想掏根烟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摸了摸耳朵,平时他都是把烟夹在耳朵上的,可由于他今天早上出门太急,压根就没有带烟,于是扑了个空。
孙志斌索性摸了摸脑门,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云光耀家丢的钱怎么解释?”
云卫国自信一笑,来回撵动手指,声音不疾不徐,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一脸戏谑的看着孙志斌,“如果云二妞杀了人,她接下来要如何做?”
还不等孙志斌回答,云为民不假思索的说:“跑路喽!总不能等着被公安抓住吃花生米吧!”
孙志斌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跑路需要钱,难怪云光耀家没有被撬过的痕迹,而且若是外人偷盗,他家不可能那么整洁,毫无翻找的痕迹,肯定是内贼,可云二妞到底在哪里?她想跑去哪?南边?北边?亦或者大西北?”
云铁军也歪着脑袋疯狂转动自己的脑瓜子,试探性的问:“斌叔,我们要不要先去火车站布控?”
孙志斌猛地一拍大腿,“得抓紧,我们得赶快联系局里!”
说着两人就要往外走,云卫国突然出声叫住了云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