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的香味十分诱人,云三花用烧火棍扒了扒,昂着头颅喊,“爹,红薯烤好了!”
用炭火烤的红薯,焦黑的外皮上满是草灰,四人蹲在灶台边上,一人捧着一个烤地瓜。
刚出炉的红薯有些烫手,云富阳给小闺女和小侄女一人准备了一张报纸,让她们包着吃。
扒开黑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地瓜肉,云安安鼓着小嘴吹了吹,属于烤红薯独特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她忍不住咬了一小口,虽然很烫,但味道香甜浓郁还拉着丝儿。
“好吃!”
“那可不,我和你爹小时候没少偷摸家里的红薯上山烤,但我们两个一致认为,烤红薯是天下第二好吃的东西。”
云贵川一边大口吃着烤红薯,一边烫得直哈气。
云安安好奇的歪着脑袋问:“那天下第一是什么?”
云贵川和云富阳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两人小的时候,云母还没去世,云家三兄弟也没有分家,相比自己的亲兄弟,云贵川更喜欢和云富阳这个堂哥玩。
云富阳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山上捕猎,下河摸鱼,上树掏鸟,那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而身为小跟班的云贵川自然跟着他吃了不少好东西。
那个时候没分家,东西都是全家分着吃的,云二石是个偏心眼的,恨不得把其他孩子分到的肉全都扒到大儿子的碗里,大哥和三弟的孩子他不好管,但扒自己孩子碗里的东西给大儿子他做的毫无心理压力。
于是两兄弟干脆直接在山上开火,只不过没加佐料的烤肉味道真不咋地,偶尔多猎了些野物也会带回去给家里人改善伙食,遇到大猎物,两人齐心合力的偷偷扛到集市上卖钱。
有钱了直接下馆子不香吗?
“嘻嘻嘻,知道烤鹿肉是什么滋味吗?”云贵川摸了摸自己闺女瘦削的小脸,有些心疼,说到底,这么多年,他媳妇和闺女受苦了。
他的手上沾了烤红薯的炭灰,直接在云三花的脸上印上一道黑印子。
云安安和云三花齐齐摇头。
“把鹿肉剥皮削成片,放在烧热的石板上,淋上些许油,把肉放上去,滋啦一下,香味就飘了出来,然后把肉翻过来,撒上一点盐和辣椒粉,就可以吃了。
这样的肉,肉质紧实而有弹性,一口咬下去,口中充满了鹿肉的原汁原味,肉质紧实有嚼劲,却又不失柔软,肉汁充沛,仿佛有小鹿在嘴里跳跃!”
云富阳一边给闺女介绍鹿肉的滋味,一边忍不住也给自家闺女白净的小脸上来了一道,一道不够然后又加了几道,左右各三道,然后在闺女的鼻子上点了一个黑点,直到软萌的小闺女变成一只花猫,他才满意停了手。
“闺女!以后爹给你打一头鹿,让你娘弄给我们吃!”
云安安闻言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口水疯狂在分泌。
云三花也狠狠吞咽了两下口水,侧头一看,才发现小姐妹脸上的东西,瞬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安安,你变成一个大花猫了!”
云安安看着云三花脸上的黑印子,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爹干了什么好事。
哼,她小手往烤红薯焦黑的外皮蹭了蹭,朝她爹的脸上轻轻一抹,原本就有些黝黑的汉子彻底变成了黑人。
云安安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爹也变包公了!”
包公是她从云大石那里听到的故事。
包公又名青天大老爷包拯,故事中他生了一张黑黢黢的脸,他父亲嫌他太黑太丑就扔了,正好磕到了脑门成了一个月牙。
包公因为太公正了,所以白天在人间审完案子,晚上了要去地府审案,那月牙是他的通行证!
当时可把云安安听得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糕点,心中直呼,包公大人实在太可怜了,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工作,简直比剑奴还没人权,好歹她们也是做半个月休半个月的。
没日没夜的工作,包公脸不黑才有问题呢!
睡眠不好影响肝脏,肝脏是人体重要的排毒系统,会导致毒素积聚在体内无法及时排出体外,从而导致皮肤发黑。
云安安为包公的脸黑找到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殊不知,历史上的包公不仅不黑,还是一个清瘦矍铄的白面书生。
关于他脸黑的缘由来自于京剧中常常用黑脸来塑造严肃、刚正的形象,代表着此人正直,无私,刚直不阿,久而久之,黑面包公的形象广为流传。
快到中午的时候,何小红久等都没有看到归家的二女儿,这才着急了起来。
她冒着雨上了云二石家,哭着诉说自己闺女失踪的消息。
云二石看到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真他妈的不想出门,心情极为不爽的吼道,“现在知道着急了,下雨天干啥要让孩子出去打猪草,少两个工分你家人能不成会饿死?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
这几年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