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那羽人王子没说话,而那个羽人老者却是眼睛珠子转了转,笑道:“只能算作半斤八两吧。”
他露出友善的微笑:“二者之诗都未曾引得异象出现,且那雪媚娘比之树梢花环要低俗一些,故而在我看来倒是我家王子赢了。”
狗腿子!
林柯暗骂一声,而后摇了摇头,正要开口。
“狗腿子!”谁知小秀才直接开口骂道:“这特么谁都听得出关访义这老汉的诗更好吧?你们羽人不是多了翅膀吗?怎么感觉是不是多了翅膀就少了耳朵?”
听到“老汉”二字,关访义原本抚须的手僵硬了一秒钟,而后狠狠瞪了一眼小秀才。
小秀才直接无视关访义的眼神,吊儿郎当地对那个羽人王子撇撇嘴:
“你这东西,看上去吊得不行,怎么水平这么臭?关访义就能碾压你,我就不让我林大哥出马了,不然你输得更难看。”
“还有那个老东西,当狗腿子也要年轻点吧?你这水平简直了,捧人都不会捧,雪媚娘还低俗?”
“你是不是没去过青楼?青楼、瓦窑、勾栏里,任何一个男男女女都可以变着花样地说出好几个更低俗的词儿。”
“还有那几个傻大个,刚刚你们王子诗都没念完,你们那个鼓掌手势就比好了,真特娘的有趣…”
小秀才躺在蒲团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叼着根笔,双腿翘着二郎腿,躺在那里独自疯狂输出。
原本管教小秀才的桂允之负手而立,微笑地数着天空中的云彩,神态怡然自得。
林柯摸了摸鼻子,小秀才这个小子,倒是省了他输出的功夫。
“哼,你再怎么伶牙利齿,也改变不了两诗都无异象的结果。”羽人王子被小秀才骂得恼火,于是也开始破口大骂:“你等乳臭未干之徒,真是无礼之辈!”
“我家王子说的是,两诗都无异象,不过…”羽人老者被小秀才骂了半天,依旧面不改色。
他看向关访义,拱了拱手:“不过,若是关圣子强说你赢了,我们依然也愿意认输。”
好家伙!
这句话一说出口,关访义便眯起了眼睛“某家自然不会做这强行逼你认输之事,不过某家也不会认输。”
“我等自然也不会逼圣子认输。”羽人老者眼含笑意:“故而,我们就算作平局如何?”
好家伙!
不得不说,虽然关访义确实是技高一筹,但是他们现在这个文会本来也没想着怎么评高下。
他们邀请叶俊和林柯,完全就是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总不可能请七八个大儒当评委吧?那就不是交朋友了。
所以,在品评这件事上,林柯也不好得出面硬是说关访义赢。
文武二道不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意思。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一些人心中,这句诗好,在另一些人心中,那句诗强。
所以,除非是以异象级别来评。
否则的话,他们要是咬死了关访义赢,传出去后大家可不会在乎诗词的实质内容,只会传“圣子强逼羽人王子认输”这种话。
那名声就臭了。
而且现在林柯他们怎么骂,怎么辩解,怎么表达,对面都会咬死平局这个点。
那就没必要多说了。
“林兄…”霍然皱眉:“我也无必然的把握。”
要吟诵一首必然引起异象的诗,这种把握是很难的有的。
别说圣子了,圣人来了都没把握。
瑶池圣女他们也看向林柯,摇了摇头。
这里擅长诗的,估计就霍然和关访义两人,小秀才现在努力弄经义策论,估计也没空钻研诗词之道。
算下来,只有林柯了。
“我倒是可以一试。”
林柯心中倒是知道很多诗词,只不过有一些用出来太浪费了。
“嘿,你们干嘛不问我?”
小秀才坐直身体,把嘴里的笔吐了出来,直接站起来,叉着腰:“听好了,鸡毛掸子们!”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话音一落,异象顿起。
方圆百里,文气丛生。
只见天空中原本正在飘落的雪花忽而被灌入了丝丝缕缕的文气。
那雪花陡然间如同飞刀一样,一片片朝着地面袭来,打碎地砖。
要知道,这些地砖都是特制的,寻常壮年男子持铁锤都不能击碎。
而这些轻飘飘的雪花轻松击碎了。
“百里响!”
霍然惊讶开口:“好文采!竟然得此异象,往后我等又多了一首杀敌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