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管的少,如今孩子大了,她便是想弥补也没用了。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当初的选择也是自己做的,隋时宁怪不了任何人。
当初隋家只有她一个人,后来好不容易把弟弟找回来,但弟弟也大了,在科研方面天赋出众,也不可能回隋家打理家业。
隋时宁与江家是商业联姻。
当初隋家父母先后去世,江家就蠢蠢欲动,她绝不可能放任那些豺狼,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
的心血白费,所以别无选择。
这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隋时宁尽力的弥补,江钦想要什么,她基本都满足他。她也是第一次做母亲,没有任何经验,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无法挽回了。
“姐,你还年轻。”隋时安顿了顿说,你自己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隋时宁怔然。
“你觉得你亏欠江钦,认为江钦成为现在的样子,是你的责任,但你别忘了,江钦不仅有母亲,他还有父亲。”隋时安目光沉沉,“他长成现在的样子,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姐,离婚吧。”
隋时宁与丈夫商业联姻,多年来,哪怕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两人其实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还互相防备对方。
何况江父其实早在外边养了人。
隋时宁不是不知道,只是江家和隋家的结合本就不是因为感情,只是为了利益。如果离婚,双方利益都会受损。
隋时宁也不是不想离婚,只是一直下定不了决心。要让她把手里的东西拱手让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是所有人都如她弟弟那样淡泊名利。
隋时宁是一个商人。
“可是……”
“你觉得江钦为什么会变成纨绔?”
不等隋时宁说完,隋时安直接道,“江钦身上有一半隋家的血,你又觉得江伟鸣会甘愿把家业交给江钦吗?如果他真把江钦当继承人,江钦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如果真想做一个好母亲,那就早做决定吧。”
隋时宁蓦然握紧了双手。
她清楚,隋时安说的没有错。
“江伟鸣可不止一个儿子。”隋时安淡淡补充了一句,“姐,我也只剩你一个亲人了。”
隋时宁下意识想说江钦也是你的亲人,但话到嘴边,终究咽了回去。她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姐弟,却并不亲密。
至于江钦,她弟弟更是从来没有真正看在眼里过。
何况江钦现在还触到了他的逆鳞。
“……我会考虑。”
这一次,隋时宁没有立刻回绝。
“我看到了你和陈妙的新闻。”静默半晌,隋时宁道,“时安,你真的喜欢她吗?”
隋时安并未瞒着她,当初把江钦送回来时,他就直接告诉了她。隋时宁首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愤怒,最后却是无奈。
在此前,隋时宁一直担心自己弟弟会孤独终老。虽然隋时安自己并不觉得寂寞,但作为亲人和长姐,总是难免多操心。
如果隋时安喜欢的人不是陈妙,隋时宁当然就只有高兴。
可偏偏是陈妙。
不是陈妙不好,相反,除了家世,陈妙样样都好。若非如此,当初隋时宁也不会同意陈妙与自己儿子。只可惜,她儿子没有珍惜。
“姐,你知道我的性子。”隋时安一字一顿的说,“如果真要与一个人共度
一生,那我的选择只有陈妙。”
他语气平淡,但隋时宁却听出了其中的认真。
隋时安与江钦不一样。
她管不了自己儿子,更管不了弟弟。当然,也没资格管。隋时宁很清楚,哪怕她反对,隋时安也不会改变决定。
沉默许久,她叹息一声:“陈妙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
隋时安毫不犹豫地说。
……
陈妙与隋时安在这边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叫了车回陈妙老家。陈妙的父母去世后,埋在了乡下,既然回来了,当然是要先回去扫墓。
这还是陈妙穿过来后,第一次去见原主的父母。
何况身边还跟着隋时安,陈妙有些紧张。两人买了纸钱祭品,到老家时,还不到十点。
因着已经是腊月二十九,出去打工的人基本都回了家过年,所以陈妙带着隋时安到了老家,受到了极大关注。
陈家父母脾气好,工作体面,在老家人缘自然很不错。老家虽然没了直系亲属,但也有不少其他亲戚长辈。
好多都是看着陈妙长大的。
“这是妙妙吧?妙妙回来了!”
“妙妙是回来拜祭你爸妈的吧?”
“哎呀妙妙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