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面色上看不出喜怒,她转过身,慢慢走到厅堂角落,默默看着脚下这块地。
“那名女工才结婚1年,肚子里还有一个3个月大的胎儿。”
“她苦苦哀求你弟弟许久,可他并没放过她,而是将她带回你们家,锁在笼子里,日日供他欺辱,那个笼子就放在我所站着的地方。”
“哪怕在女工流产的那几日,李铁也没放过她!”
“女工的家人找疯了,连着失踪两个人,警察每天都在外头巡逻。”
“你虽然于心不忍,可也明白弟弟手上沾了人命,一旦出去,肯定是死。”
“而且在弟弟欺辱女人的过程中,你也因为弟弟的开心而扭曲了心智,为了不让弟弟的行为被发现,你特地在家中挖了一个地窖,专门给他养那些被他掳过来的女孩子,对吧?”
李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他和弟弟做的事那么隐蔽,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在学校大门见到她时,他就隐隐觉得不对,果然,当时就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
相比李刚的心惊胆颤,李铁倒是单纯的很。
他目光阴翳,从身旁的桌上,拿起一把磨得锃亮的砍柴刀。
“哥,这小丫头再厉害,还能打得过我们两个人?等把她绑住,看我不活活玩死她!”
话音刚落,他就挥舞着砍柴刀朝季初劈过去。
凡人再快也快不过地府鬼差,而季初的实力在地府一直都是谜团。
因为长期在地府佛系的从事记录工作,她几乎没有出手的机会,可只要是地府举办比赛,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包括四大判官在内的所有人给撂倒在地。
李铁的砍柴刀还没成功劈下,季初就成功击打他的手腕,将刀夺走,再用刀柄猛击对方太阳穴,李铁整个人飞出去,将后方的木桌子砸了个稀巴烂。
“你敢打我弟弟,看我不杀了你!”
李刚也想抄起一把砍柴刀,但手还没抓到刀柄,季初就把手中李铁的砍柴刀朝他丢过来。
锋利的刀口削断他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将他身后的木门直接贯穿。
“扑通”一声!
两股战战的李刚跪在地上。
“姑娘,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弟弟吧,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他没关系!”
季初看了看痛的在地上打滚哀嚎的李铁,又看了看跪在面前脸色煞白的李刚,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一直觉得是当年自己上山,没来得及救下李铁,才导致他半边身子被烧毁,所以对他心怀愧疚,因此对他所做的事也极为纵容,可你就没想过当年那把火,根本不是意外!”
李刚猛地抬头:“不不是意外?不是意外,难道是我弟弟”
季初:“当年你们父母意外去世,留下你和年幼的李铁,你家亲戚明确说过,他们家孩子也多,实在没法再多养两个孩子。”
“那会你只觉得是亲戚势利眼,但这句话却被李铁给记在心里。”
“一方面,他很想被亲戚收养,哪怕直接过继给亲戚家也没关系,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你碍事,因为一旦把你抛下,他会背上白眼狼的身份。”
“从那时起,他就对你起了杀心!”
“你进山砍柴那天,天亮的早,为了赚钱养弟弟,你早早的进了山,并没吵醒李铁。”
“可李铁看着你那边鼓起的被子,以为你还没起床,看到床头的蜡烛,他决定把你烧死在里面。”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的恶行,所以让他格外兴奋,结果他因为太激动一个不小心被鞋绊倒,撞在桌角晕了过去。”
“要不是你在山上看到家里冒烟,赶回家把他拽出来,恐怕他已经被自己烧死了。”
听完季初说的话,李刚颓然的朝李铁看去。
李铁又要忍着痛,又要反驳,本身那张脸就恐怖,现在一龇牙咧嘴就更显狰狞。
“你放屁,哥,这贱人在挑拨我们感情,你快把她杀了,地窖要是被她捅出去,我们俩都得玩完!”
李刚眸光微动,一时不知道该信季初还是信自己的亲弟弟。
季初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怀疑,可你也不想想,你外出那天,外头那么亮,你家中窗户又多,需要点蜡烛吗?”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还值得你怀疑,也难怪你被蒙在鼓里30多年!”
“甚至还想用这30多年攒下来的钱给你弟弟光明正大的娶个媳妇。”
“如果不是李铁,你早被亲戚收养了,日子不说过的多富裕,好歹儿孙围绕,哪像现在这样,被人骂成懒汉不说,还为一个想杀自己的疯子蹉跎了一辈子。”
李铁躺在地上急的不行,可他表情越是慌乱,就越能证明季初所说的话一句不假。
李铁趴在地上叫嚷:“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