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勉强透过窗帘,射入略显昏暗的客厅。
沙发上,我被胭脂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中看到大哥终于踏进了家门。
我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急切地寻找罗茜的身影。
“罗茜呢?你怎么没有把她带回来?”我的声音中充满焦急和不安。
大哥深吸一口气,示意胭脂先出去,然后踱步坐在了我的身边,手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罗茜是不是在医院治疗过一个带枪伤的病人?”
回忆着半个月前的那一幕,罗茜确实曾在急诊中遇到一个少年,胳膊上有轻微的子弹擦伤,但因为对方只是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加上他只是过来缝合头部的伤口,所以便没有上报。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的,那个孩子有问题吗?”
“那孩子是个共产党的联络员,76号在搜查他家时发现了一本病历本,上面署名的医生正是罗茜。”大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
“这样就认定罗茜同共抗日了?”我反问,情绪逐渐激动,“百姓被军队误伤的事情并不罕见,罗茜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事。”
“只怕日本人现在是在盯上顾家了。” 大哥深吸了一口烟,眼神严肃, “日本人之前想从顾家银行的金库里拿走印钞机,被我拒绝了。”
大哥紧闭着双眼,我能体会到他的挣扎,给了就是卖国,不给罗茜的命就保不住了。
“他们没有印版,拿印钞机有什么用?”我不解地问,印钞的关键在于变色油墨,纸张和模板。
大哥沉默片刻,然后低声解释:“日本人制作了一套高仿的美元印版,但是国内的印钞机技术达不到美元印刷的要求。我们的那台印钞机是目前在上海唯一的一台美国产的机器。”
我轻轻拉住他的手,看向他,眼神坚定:“给他们吧。那台机器已经二十多年了,能否使用还是个问题。而且”我思索片刻,“这二十多年里美元应该更新了新的防伪技术,这些年德国,法国,甚至连国民政府都想印美钞可是哪个成功过?”
“爸爸最近身体不好,我想送他去香港休养。”大哥询问的看着我:“当务之急,保全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我去帮他准备东西”,我站起身走向父亲的房间。
当天印钞机就被大哥送去了特高课,而我则强忍着泪水在审讯室带走被他们折磨的遍体鳞伤的罗茜。
“我们回家。”我对奄奄一息的罗茜道。
“顾小姐慢着,”水井洋子一脸得意的看着我,“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顾小姐加入76号,我听说顾小姐的医生是在日本学的,这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我明白她需要把顾家的人捏在手里,这样才能更好的控制顾家帮日本人做事。如果我不答应只怕她还会生出许多的事端来,不仅连罗茜带不走,只怕连送父亲去香港事都会发生变故。
而且只要我在她就会更放心顾家。
“可以,只要水井小姐不担心我也通共抗日给你们的药里下毒就好!”
“当然不担心,”她露出一副得意的微笑,“顾家可是皇军的合作伙伴,顾小姐怎么可能做出损害伙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