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会敲门啊,不都通报吗?”婉秋疑惑了,
二人对视一眼,婉秋上前开了门,
“皇上?”
“皇上万安!”
婉秋躬着身子把凌景川引进屋,凌景川已经做好被用东西砸的准备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尖叫并没出现,
桦蕊只扫了他一眼后就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桌上都是散落着的竹节,有粗有细,她正用这些竹材切割组装着什么,仔细看来像是个小柜子,雏形已经完成,就差抽屉的制作了,
“婉秋,你先去吧,别让秦美人等急了。”
婉秋犹豫片刻,在凌景川的眼神压迫下讪讪离开,
“你就是这么当娘亲的?四个月都不去看他一眼?”
桦蕊谨记沈娘娘的话,忍住把小刀飞过去的冲动,
“我怎么不知道皇上现在会问罪了?我以为您只会直接定罪。”
“蕊儿!”凌景川上前一步,“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
“既然不是来吵架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皇上日理万机,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早前攒下的怒气早就降到了谷底,取而代之的是惶惶不安,凌景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桦蕊地神情,生怕再次惹怒她,
一个坠着平安锁的福禄荷包被放在桌上,桦蕊看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慕言百天诞时剪下的胎毛。”
“哦。”
“没了?”
“还期待我对皇上感恩戴德?”
“我不是这个意思!”
“蕊儿,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想过他吗”
桦蕊嗤笑一声,声音中满是嘲讽,“凌景川我说过了,他不是我的孩子,是你强迫我怀上的孽种。”
“好好得很!”
“这话留着等他长大你亲口和他说去!!”
凌景川本想一走了之,离开前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若对他不在意就把荷包还回来。”
桦蕊拿起就往前丢,和田白玉的平安锁落在石板地上清脆着碎成几瓣,
“你干什么!!”凌景川几步上前捡起荷包,下意识地用手擦干净
他本想用激将法逼桦蕊承认对孩子还有感情,可得到的结果却与预期的大相径庭。
“桦蕊你行!”凌景川怒极反笑,“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别见他!”
大门被狠狠摔上,桦蕊怔怔地坐在石凳上,过了许久,她才蹲下身,拾起迸溅到脚边的那片玉锁碎片
周叙一见皇上铁青着脸出来就知道两人又吵起来了,
“皇上,苏婕妤那里派人来催了”
凌景川一眼就看得周叙不敢再说下去,临上马车他又停下,回头望了眼紧闭的院门,
“找个太医在旁边住下,天天玩刀早晚割着手!”
凌景川不知道现在是他单方面赌气还是相互的,
他本来希望是相互的,不然这样显得他太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就他一人生气比较好,那兔崽子还有回心转意的机会,这机会倒不是给他是给慕言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出局,
可是慕言还小,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不能少了娘亲
接下来的日子凌景川都是掰着手指算的,每天除了早朝批折子就是带孩子,他有时候甚至开始怀疑这样的皇帝估计就他一人愿意当,活脱脱一牛马,连去后花园散个步的时间都没有了。
苏婕妤不止一次劝他可以丢手给宫人带,或者她本人愿意代劳,
可凌景川一来是不放心,二来害怕若是桦蕊哪天回心转意,孩子却认其他人做娘亲,再把她给气走,
几番斟酌下来还是选择把慕言留在乾云殿,
负责传消息的小太监迈着碎步跑来,凌景川早就猜到结果,但拒绝的话再次从小太监口中听到还是让他心脏沉了一下,
那日的口角后虽说他没再去过,但日日派人去问话,倒是没有直接问桦蕊,他现在真不太敢惹她,问的是婉秋,
但得到的消息都是兔崽子毫无来看孩子的意向,
慕言五个月了,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每天抱在手上都不安分,一会要抱一会要下地乱爬,有的时候居然能显露出一丝能走路的迹象,
凌景川现在心里最担心的不是科考改革,而是慕言学会走路的那一刻桦蕊若是不在该怎么办…
…
眼看着初春已至,转眼又是三个月,相同的消息凌景川听了快一百遍,
他现在已经把底线降到最低了,如果桦蕊愿意看慕言一眼,以后就放她身边养着,最多晚上不同屋,白天多派些人盯着,总不至于偌大个皇宫连个孩子都护不了,
就当他自信满满把口信送进去的时候,传回的消息又浇他一盆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