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熙叶早就没力气了,她坐在交椅上,宫人们要么为她捶着膝盖,要么揉捏肩膀,
她知道生产会痛,但没想到那小宫女这么娇气,能连喊两天两夜,搞得沈昭仪连着求见十多次,后来她不得不派人把那麻烦鬼关屋里,这才得了些清净,
一个太医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她开口道,
“娘娘,龙胎危急,若是想保住只能实行剖产术,还请您定夺!”
“剖产术是什么?”
太医明显愣了一秒,她答道,“就是将腹腔剖开,取出龙嗣!”
“那怎么行!肚子剖开人不就没了!!”
阿林咬咬牙,“可这都一天一夜了,肯定生不出来了,不剖大人孩子都会没!”
杜熙叶听着心里直犯怵,她没想到情况居然会如此严重,“你们再试试,先别急着剖她!我继续为她祈福!”
她连忙起身,掏出金珠开始诵念,太医见状直接跪倒在她面前,“娘娘,再等下去就是一尸两命了!”
冷汗从皇后的额角落下,她突然口干舌燥,喉头连着翻滚好几下,看着把头埋的很低的太医问道,“剖开来是不是就救不回来了…”
“娘娘,可救,但…”
“剖!”她回道,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怕自己后悔一样又补了句,“剖就剖吧!”
“等等!”
太医转身,
“剖完尽全力救她,救活本宫重赏!”
……
不知又过了多久,一声鲜亮的啼哭传来,大门打开,产婆喜滋滋的前来道喜,
“娘娘,皇后娘娘,生了!是个公主!”
杜熙叶抱过孩子,脸上刚出现的笑容很快又被忧虑取代了,
“那她呢?”
“太医还在救治,娘娘…有戏!”
……
……
朝堂之上人人自危,皇帝立于王座之前,杜汶彻案的审理于清晨开始,到了深夜仍未结束,一桩桩案件就像抽丝剥茧一般曝光于众人眼前,让杜太师没有一丝辩解的机会,
眼看一切尘埃落定,党羽尽失,杜汶彻彻底放弃了抵抗,只求看在皇后的份上可以从轻发落。
…
“皇上,天星泉来消息了。”周公公见凌景川回宫,急忙迎了上去,
凌景川心跳漏了一拍,
“皇上?”
…
“是皇子还是公主?”
“回皇上,是…是个公主。”
“公主…公主就公主吧。”凌景川虽然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却满到溢出,
“她人呢?有没有受罪?”
“蕊姑娘她…她…”
凌景川一阵眩晕,那只死去的白兔又出现在脑海中,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人还活着吗。”
…
凌景川不止一次想丢下朝堂之事去往天星泉,特别是当兔崽子早产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可好巧不巧,第二天就是案件的关键时刻,能否肃清杜汶彻党羽成败在此一举,他不得不先专注于朝堂,毕竟事关社稷,孰轻孰重不言而喻,而他两次刻意忽视沈昭仪的求助,也正是怕打草惊蛇,让杜汶彻疑心皇后地位不稳,
更何况天星泉有沈昭仪盯着,有她在,不会出什么大事…
…
凌景川狠抽坐骑,黑马嘶鸣一声全速奔进,将随行侍卫远远甩在身后,
“皇上!!”
沈昭仪早早就等在了门口,只见男人飞身下马,急切地问道,“她人在哪里!”
“她…她还在东殿…”
沈昭仪小跑着跟在后面,她哀求道,“皇上,阿蕊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苦衷,求您不要冲动,一定要明察之后再做决定!”
…
房门被踹开,少女见有人来一头钻进婉秋怀里,屋里满满都是血腥味,床褥被染得通红,正向下滴落着血珠,
凌景川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少女的头发把她拽离出来,血液在身体里几乎沸腾,他对着她就是一耳光!“贱人!”
桦蕊重重倒向一边,婉秋尖叫着想拉住凌景川,却被甩飞到墙角,
少女面色苍白,她睁大双眼抱着浸满血的被子向后躲去,她浑身在抖,一双眼睛惊恐着望着施暴者,
凌景川扯住她的衣襟将她再次拽到身前,扬手又是一巴掌!“朕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么个毒妇!!”
寒光一见,乾元剑尖鸣着出了剑鞘,眼见着手起刀落沈夕辰疯了一样追进来,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抱住凌景川的手臂嘶喊道:“皇上,事有蹊跷,一定不是看上去的样子!求您查明真相后再发落也不迟啊皇上!!”
婉秋狼狈地爬到桦蕊身边,她被摔得不轻,嘴角都有鲜血渗出,少女抽噎着抱住她,就好像是寻求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