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行宫后殿空空荡荡,只剩一方案几亮着灯火,
桦蕊用铜杆去拨动熏香,几缕白烟顺着香炉的孔隙冒出,乌沉香的味道弥散开来,
凌景川丢下毛笔,把批好的折子放到一边,
“把香炉灭了。”
桦蕊愣了愣,随即便照做了,
他觉得自从他们讲和之后的这几天里,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微妙,
桦蕊不再像一开始那样装的唯唯诺诺,也不再露着利齿,她对他更像是回到了在南疆的那两年,爱得虚情假意,
他对此开始有些不满…
她哪来的自信觉得可以回到从前!
…
“不要熏香了?折子还有好多没批完呢…”桦蕊问,她坐回案几边,随手取了墨条开始研磨,
凌景川把人拉进怀里,对着少女雪白的肩窝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平时都擦什么香?”
“擦香?”
“我没擦过香啊…”
“小骗子…不擦香怎么可能这么好闻…”
桦蕊见他不信,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任他对着自己的脖颈处又亲又咬,
这些她早就习惯了,至少现在这人知道收着些力,不会把她弄的伤痕累累,
凌景川刚看完密函本就烦闷,抱着怀里的软玉不一会便起了情/谷欠,他顺着衣襟伸进去,毫不客气地玩弄了一番,怀里的少女反手勾住他的后颈,侧过脸去主动亲吻他,
“景川哥哥…”
少女一声哥哥叫到了他的心坎里,他扫开案几上的奏折,托着桦蕊的后腰把她放在上面,本用来处理国事的地方突然变成了作乐的床笫,少女懂事地躺下,洁白无瑕的肌肤被一地的文书包围着,
这样的画面让凌景川小腹一紧,
桦蕊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发出欢愉的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时,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凌景川把早已瘫软的少女放在地毯上,随手抽出几本奏折垫在她的后腰下面,桦蕊知道这样做的目的,
片刻后少女撑起身子,
一本黑底带暗纹的函件飞到她面前,桦蕊接过,飞快地看了眼凌景川,
“打开自己看。”
桦蕊犹豫片刻,黑底函件所记录的一向是军情,为什么会让她随意翻看…
函件内容很短,但足以让她震惊到无以加复,
“怎么会…”
她喃喃着,攥住纸页又重头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
“严将军要与布里亚统领巴古司联手?!”
“不可能!”
凌景川轻笑,埋头批着剩下的折子,
“怎么不可能,凛雪峰被全线封锁,他自然只能北上寻求帮助。”
“镇北军和北方蛮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到头来却要放下仇恨相互合作,真是讽刺至极…”
“可是巴古司已经死了!早在四年啊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和严将军联手!”
“你说什么?!”凌景川丢下手中的折子,皱眉看着身边的人,
“这么多年了…难道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吗…”
“桦蕊,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少女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我说了,巴古司已经死了,不可能和严将军联手。”
“如果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
“…因为他是我亲手杀的。”
……
少女身骑黑马,圆月高挂在空中,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四月的北境冰雪未消,即便裹着厚实的狐裘大衣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
但她此时心里却无比火热,她潜伏多日只为今晚的刺杀,趁着夜色她取下了敌方将领的首级,一切都悄无声音,一触即发的冲突被她一夜之间瓦解,
现在只要把巴古司的脑袋放在父亲的桌上,她就有机会留在北境了!
前方就是镇北军的主营,桦蕊猛夹马腹,一阵冲刺之后终于来到了帅营的大门前,
“父亲!看我立了多大的功!”
她满脸通红地推开了门,高举着还在滴血的布袋,
“哥…?”
“怎么是你?父亲哪去了?”
桦意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你还知道回来…”
“明知道明天要去长平,结果三天找不到人,我看你是要把我们急死才罢休!”
桦蕊没有理会哥哥的抱怨,兴奋道:
“我把巴古司的脑袋带回来了!父亲在哪里,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装着人头的布袋被丢在地上,咕噜滚了一下,桦意眉头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