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蕊将停止行动的字条夹进年录里,她刻意避开了婉秋,藏在屋后看着梁姑姑亲自取走才放心下来,
狗贼已经有所察觉,那天他顺着她的腰带探了一圈,就是想找到证据,
这段时间那人像有病一样几乎天天都传召她,而且一折腾就是到深夜,搞的她养了十几天的身子又开始伤横累累,
直到有一晚做过火了,桦蕊直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那一夜太医院的女医都被召来了,所有人都对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少女暗暗摇头,旧伤加新伤…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这些桦蕊不知道,她只记得自己破天荒的在凌景川床上醒来,并且从那日之后就没有在被传召过。
…
冷汗从额头滑落,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回走,身后传来了周公公的声音,她回头,见周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个药盒,
“阿蕊姑娘,这是皇上赏您的。”
她接过药盒打开闻了闻,发现是伤药,而且是起效慢但最温和的那种,用于治疗哪里就不言而喻了…
桦蕊难堪地勾了勾唇角,向周公公道谢,独自一人缓缓地离开了,
周公公看着冷风中那个单薄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她太苦了,
人人都说新皇是仁君,却不知道皇上是把戾气发泄在了她一人身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将门嫡女仅仅半年就被折磨成这样,
桦老将军若是泉下有知,该是有多心疼…
…
那盒伤药一直放在抽屉里没用,
凌景川一时的心软让他们之间的事情被旁人窥见,她宁愿忍着痛也不想被人知道这些,
她可以苦可以累甚至可以痛,但她不可忍受的是尊严被践踏,
好在凌景川不管有多恶劣,总会将大门紧锁,然后推上厚重的帘子,这让难以忍受的折磨变得稍加好受了些,
至少这些秘密只存在于他们之间,无人知晓…
……
距离大婚还有一个月,齐阳宫已慢慢染成了红色,灯笼彩条悉数就位,每个宫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桦蕊此时只希望能有团棉花塞住耳朵,这样就不用听着身边叽叽喳喳的八卦了,
…
“我听说啊,沈昭仪要带五个陪嫁丫鬟过来,这还不把她寝殿给塞满了!”
“这算什么,要知道皇后娘娘的陪嫁能塞满一整个宫殿!大到檀香衣橱,小到东海金珠,要什么有什么,差点把家都搬过来了!”
“这能一样吗,陪嫁是给娘娘自己的,但这陪嫁丫鬟…可是给皇上的…”
“大惊小怪,陪嫁丫鬟就算是得了封号还是沈昭仪的人,诞下的子嗣也要认她做母后…要我说啊这沈昭仪可是比皇后娘娘精明多了,知道先把长子之位给抢了,下面的事才好办…”
…
桦蕊奋力地搓洗着床单,被这些八卦灌了一耳朵,
五个陪嫁丫鬟…
她心里默念着,为她们感到惋惜,
凌景川肯定不敢对皇后和昭仪下手,他的那些狠戾最后只能发泄在她们身上,到时候别说能不能一夜翻身了,搞不好一夜就没了,
桦蕊觉得他光逮着自己折腾除了是想报复,还有一点就是看中自己皮糙肉厚了,
她常年习武,就算功力全废但底子还在,况且与生俱来的玄族血脉能受得住比常人更多的伤,狗贼只折磨她一人不但有报复的快感,还能保住仁君的名号,不然三天两头从他寝殿里抬出半死不活的宫女,那流言还不满天飞…
…
…
“我说咱们浣衣局美人还不如去当陪嫁丫鬟呢,不但能和主子一张床上伺候皇上,还有机会给皇上诞下子嗣,哪像现在,传召大半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保不准是被喂了什么药,再也生不出来了哦…”
桦蕊一听她们又把话题引自己身上了,拧干床单就走人,想着先把别处的活干了,
哪知道几个宫女往她面前一站,将出去的路挡的死死的,
“说你几句你还不爱听,大家也都是为了你好,让你早些断了糊涂心思,别天天想着皇上了。”
“你说说我们浣衣局美人这都多少天了没爬龙床了,马上皇上就不要她了,可不急坏了吗哈哈哈哈…”
桦蕊向左一步,她们也向左一步,她向右,她们也向右,总之就是不让她走,
她想从人群缝隙中挤出去,不料被猛地一推,跌倒在地,疼的闷哼一声,
“美人这是要去向皇上告状吗,这么急着走。”
为首的宫女语气轻佻,双手交叉抱臂嗤笑着看着地上的桦蕊,
另一人笑着拿起一条湿答答的床单,她走到桦蕊身前,居高临下地将床单举在她的头顶,
大片的布料挡住了头顶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