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浣衣局,
“啪”的一声响,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到了桦蕊的脸上,秀气的小脸顿时红肿一片,几道指印清晰可见,
少女跪在地上,地上湿漉漉的,冰水顺着发丝滴落在地,
虽说是在室内,但时至寒冬,又没烧着炭火,屋子里就和冰窖似的,寒气直往骨头里钻,
“三次丢布料你都在场,还敢否认!”
“婉秋,你给我打!打到她把赃物交出来为止!”
名为婉秋的女孩双眼含泪,她犹豫着不敢上前,只能在一边哀求着哭:
“姑姑,求您让阿蕊起来吧!这要是把她冻出个好歹,怎么和皇上交代啊!”
…
“皇上?”
“哼,皇上要真当她是个宝贝,怎么睡这么多次还不给她位分?”
“就是个下贱玩意…皇上玩过就嫌晦气,哪次不是用完就把她赶回浣衣局的?”
…
女人轻笑一声,又舀了一瓢冰水,从头到脚把桦蕊浇了个透,
桦蕊此时已经被冻的脸色惨白,小巧饱满的双唇不停地颤抖着,
梁姑姑把水瓢丢回桶里,水花溅到她的衣摆上,她嫌弃地啧了一声,随后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本就在苦苦支撑到桦蕊被抽的瞬间跌坐在地,脸也偏向了一边,
婉秋见状惊叫一声,扑通一下跪在梁姑姑面前,哭喊着:“姑姑!求您放过阿蕊吧!我一直都和她在一起,东西绝不可能是她偷的!”
梁姑姑一把拉开抱住她双腿的婉秋,刚想提脚往桦蕊身上踹,
突然一道尖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传宫女阿蕊前去乾元殿晋见——
…
梁姑姑愤愤地放下腿,一脚踢倒了木桶摔门而去,婉秋跪着上前想扶起桦蕊,可还没到人身边,就被梁姑姑的骂声给叫走了,
冰水哗啦地流淌一地,
…
刚刚的虐待没让桦蕊屈服,可这一声传召就像抽了她的魂一样,她浑身颤抖着,魂不守舍的将湿发拨到胸前,
她想起身,但发现双腿早就被冻麻了,只能徒劳的摩擦着腿面,希望能恢复些知觉,
破旧的木门吱呀着被推开了,
门外的太监见她许久没出来,只好亲自推门查看,
“阿蕊姑娘诶!!”
老太监见状吓得一哆嗦,猫着腰就冲了进来,他手足无措地将桦蕊扶到床上,用薄被裹住了她,
“阿蕊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
桦蕊一脸苍白,仿佛随时会晕倒,她强撑着牵起嘴角,指了指自己,然后摆摆手,
…
“您…您这哪是没事的样子!”
老太监一脸心疼,拿帕子给她擦去脸上的水珠,
“老奴还是回去禀告皇上,说您今天得了重病,没法前去面圣吧!”
桦蕊赶忙抓住他的袖摆,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再忍一次…她就可以见到幼弟了,
她试着爬起来,但知觉依旧没有恢复,差点狼狈地摔下床,
老太监叹了口气,擦去眼角的泪痕,
“您这样真的哪也去不了,要不等奴才回去讨辆车,给您接过去可好?”
桦蕊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木门被风吹的哐哐响,冷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她半瞌着眼,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只希望这锥心刺骨的滋味早些过去,
渐渐的,不知过了多久,脑子开始越发昏沉,她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可已到极限的身体根本不给她抵抗的机会…
…
…
桦蕊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本能地向身边人的怀里钻了钻,然后舒服地呜咽了一下,
她早就被毒哑了,嗓子里只能发出些呜呜的短音,
凌景川侧躺着,支起胳膊撑着头,垂眸望着怀中的少女,
不过短短半年,她就从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怜而可悲。
但他喜欢她这样,每每看见她眼眶通红却还强忍着的样子,就想更加恶劣的欺凌她,
因为这都是她该受的!
…
怀里的人蹭着他的心口,想要汲取更多温度,他笑着勾起几缕乌发缠在指尖,片刻后松开手指,让它们纷纷落下,接着一把掀开薄被,
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桦蕊猛地惊醒,眼中的惊恐让凌世赤岸颇为满意,
凌景川唇角微勾,他眉眼冷峭,五官如同雕刻出的一般,完美到不可思议,笑起时单边的酒窝让清俊的脸上多了分柔和,
桦蕊一骨碌爬起来,忍着周身都不适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