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爷,刁爷?”
林肆喊了好几声,赛华佗才从那仿佛上辈子的记忆里回过神来。
“肆爷您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刁爷,咱们堂里一位兄弟的家眷要到生产期了,想请你去给把把脉,确认一下产妇的情况,可能也就这两天就该生了。”
“产妇?不不不,去不了,我去不了!”
赛华陀听见“产妇”两个字就像见了鬼一样慌忙摆手,林肆看的颇为奇怪。
“刁爷,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肆爷,产妇我真看不了,要不让那位兄弟请个洋人大夫看看?”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但咱们肆久堂的兄弟就信你,其实我看了也没多大问题,你就给她把把脉,开点安神养胎的方子,主要是让兄弟们心里踏实。”
“我这”
赛华佗不知道怎么开口,林肆都说了让他装装样子,他如果继续推辞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现在他在肆久堂里的地位和声望大部分可都是行医问药积攒下来的,他实在不想回到那不堪回首的日子中了。
林肆看赛华佗脸色有些难看,不再试图劝他,拍了拍道:“刁爷,我看你最近似乎是太劳累了,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休息,兄弟那边我会另请一名中医大夫给瞧瞧,你就不管了。”
赛华佗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说:“可能最近的确太累了,多谢肆爷理解。”
林肆走出赛华佗的办公室,迎面看到走廊另一头的麻钱儿正向他走来。
“肆爷,阿福哥那个后妈又来了。”
“又来了?他们还真是不知死活,现在人呢?”
“跟阿福哥在对面的咖啡馆,我叫人盯着呢,一有异动就让他们回来禀报。”
“阿福就是心太软,奈何他父亲根本只把他当成摇钱树,不然的话我还是挺替他高兴的。”
是的,阿福的继母又一次出现,不过这次她声泪俱下哭得很伤心,甚至给阿福下跪,说他父亲这回是真的得了很严重的病。
“孩子~~~~以前都怪我,跟你父亲无关!是我是我贪财!是我混蛋!请你看在这层亲情的份上救救他吧~~~救救你的父亲吧~~~这次是真的活不了了~~~”
阿福紧皱眉头坐在对面,看着已经欺骗过自己一次的继母继续哭闹。
“你难道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死在你面前吗?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怎样?”
说实话,阿福虽然上次被他们伤透了心,可这次再见到这个女人他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生气,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说吧,又怎么了。”
女人看到阿福松口,急忙扑倒在他脚边道:“是这样的,你的父亲得了很严重的肾病,医生说只有直系亲属为他输血才能治疗他的症状,他现在很痛苦,痛不欲生!福,你父亲如果再不接受治疗恐怕都活不过下一周了,是真的!我这次绝对没有骗你,如果说谎就罚我下地狱,死无全尸!”
阿福听的一愣,严重的肾病?肾病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可是要直系亲属输血,这个却做不到假,他并没有上来就要钱,看来这次是真的生病了。
“走,我跟你去看看,话说在前面,这次我只会垫付他的医药费以及输血,其他的钱你们一分也别想从我这得到。”
“可以,这次我说的是真的,你只要跟我去亲眼看到就知晓了!福,那我们赶快出发吧,我怕你父亲随时都有危险!”
阿福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软弱,他拦了一辆马车,跟着自己的继母朝着城外跑去。
虽然肆久堂的兄弟一直在后面远远跟着,可阿福归心似箭,在中途又添了两匹马,一路狂奔回了他亲生父亲福睿斯的家中。
只不过福睿斯并不在家里,而是在医院。
“福,你的父亲现在没法在家治疗,他一刻都不能离开医生的视线,你跟我来,在这边。”
阿福在继母的带领下,于城中到处兜着圈子,直至将肆久堂跟随的兄弟们全部甩开这才停了下来。
阿福抬头看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座教堂,而且这个教堂也不是挂十字的,上面挂着三角,中间还有个奇怪的标志。
“你说这里是医院?又搞什么花招?”
阿福紧了紧自己的腋下枪袋,并不认为自己的亲生父亲福瑞斯能够对他造成威胁,便跟着继母走进了那间奇怪的教堂。
教堂里并没有人,继母脚步仓促,却异常熟悉的绕过大厅,下到了教堂地下室。
地下室有一扇厚重的木门,她敲响木门上的铁环,有人从内部将其推开。
阿福有些惊讶的看到,这座奇怪教堂的地下室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器皿和器具,一个明显沾有血污的台子上躺着一个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福睿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