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迪恩爵士在拿到了亮烟和武器零件的核心机密后,立即离开了旧金山,生怕被林肆发现。
他拿着这两样东西找到了自己旗下的技术人员,在后者研究过后惊呼,能画出这份手稿的一定是一个天才。
他们并没有发现林肆在里面预埋的陷阱,一脑袋扎进了科技的海洋里,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在他们身边潜伏了下来。
“来来来~~~加入肆久堂的华人兄弟们到这边来排队~~~~”
旧金山海湾码头,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一艘蒸汽船满载着或被动或主动逃离清王朝,来到新大陆讨生活的华工。
不过现在的旧金山唐人街由林肆说了算,再也不会出现同胞被骗去山里做苦力的事情。
肆久堂在码头长时间设有一个点儿,只要是华人想要在这里务工的都可以得到相应帮助,而那些主动愿意加入肆久堂的兄弟还能得到统一培训。
今天,轮到赛华佗值班招揽人手,他在码头摆了张桌子,旁边跟着肆久堂的兄弟们,边上还有个人拿着简易话筒,朝着下船的队伍大声吆喝。
那些迫不得已远离家乡的华人们,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本就心情忐忑,在这个时刻如果能得到同胞的帮助,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帮助,也如同雪中送炭,于黑夜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我要加入肆久堂~~~!”
“我也要加入肆久堂~~~”
“我哥就是肆久堂的,他给家里写信让我过来跟他一起干,这位先生,我哥叫胡老三,我是胡老六。”
“您就是肆久堂的刁爷吧?我小舅在信里经常提起您,说您特别照顾咱同胞老乡,今天也麻烦您了。”
赛华佗看着不远千里来投靠他们的同胞,笑得嘴都合不拢,一直在点头打招呼,并且勉励那些年轻人好好干。
等到把船上的人接的差不多了,他们便在其他肆久堂兄弟的带领下,来到码头边缘的空地上,开始一个个排队剪辫子。
每每来到这个环节赛华佗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好像生怕那些小子把他的辫子也给剪了似的。
“哎,这位大哥,我看大家都剪了辫子,为什么只有刁爷还留着?”
正在剪辫子的新人看到赛华佗的背影,有些好奇的询问着。
正在给新人们剪辫子的肆久堂老人手望了一眼赛华佗的背影,挠头说:“我也不太清楚,现在整个肆久堂也只有刁爷还留辫子,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赛华佗其实知道,肆久堂很多年轻人都在背后对他的辫子指指点点,即便如此他仍然还在犹豫,似乎那并不是一根辫子,而是他人生的救命稻草。
华夏,某山村。
“这些草药都认清楚了吗?它们调配的剂量,煎煮的火候,稍有差池都会影响最终药效,是药三分毒,严重的时候这些草药甚至能够化身成催命符,千万马虎不得。”
一位身着布衣,留着白胡须的老者,正在对着年轻的刁哲讲解药理常识。
刁哲其实是农户出身,但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植物,对花草的特别喜爱,当村庄里住下一位白胡子大夫的时候,他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一来二去,大家混的熟了,刁哲也总是在药铺里帮忙,大夫见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留下,当做徒弟一样培养。
这日,就在师徒两人晾晒草药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吵闹声,很快,几名身穿官服的官差搀扶着一名锦衣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院中。
“钱大夫~~~~快!给大人看看伤势!”
刁哲的师傅见状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路小跑迎了过去道:“快,快让这位大人躺下,阿哲,去烧些热水来。”
刁哲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而且要医治的还是一名大官,当即愣在了原地,直到他师傅再次大声催促这才如梦初醒,答应了一声急忙跑去后厨烧水。
刁哲将水烧好,端上来时看到那位貌似大官的男子口中咬着一块木头,疼的满头是汗,他的小腿部位沾满了鲜血,旁边还放着个沾有血迹的捕兽夹。
“妈的大人,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乱放捕兽夹的混蛋,治他的罪!”
刁哲听到这句话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扔在地上,如果他记得不错,那捕兽夹应该是他家的,是他爹为了图打猎方便摆在了山间小路上,却不曾想怎么会夹到当官的。
“不妨事,百姓们打猎放捕兽夹再正常不过了,是我不小心误入陷阱,如果因为这件事就迁怒于百姓,那么我们这些当官的也有些太矫情了,记住,父母官父母官,要把百姓当做你的孩子,自家孩子即便真的犯了错也是教育为主,怎么能上来就打骂呢?”
“大人,要不说还是你有学问,我们这些大老粗拍马也赶不上万一,有您在我们这里做父母官是百姓们的福气!”
那大官强挤出笑容摆了摆手,而他的这个形象也深深印刻在了年幼的刁哲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