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露出个尴尬的表情,瞪了女儿一眼,陪笑道:“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你别介意,来,坐在这儿,我去给你泡茶,亲爱的,快陪孩子说说话,毕竟你们那么多年没见了。”
这女人不断的给自家老公使眼色,可福睿斯却根本不想往阿福旁边坐,他干脆搬了张椅子坐的老远,眼睛四处乱瞧,不耐烦道:“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阿福忽然有些拘谨起来,他双手交握在一起,低头看着面前餐桌上的木纹,仿佛能从那些木缝中寻找出什么失传已久的宝藏,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嘴巴也不听使唤。
“我我我骑马来的。”
福睿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厌恶,又没好气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芷兰。”
“哦,是她?嗯我记得她,对她印象非常深刻,她年轻时很漂亮。”
阿福没想到自己这位亲生父亲居然还记得他的母亲?惊喜之下他抬起头,开心道:“是啊,她还保留着您送他的一枚徽章,还说您会回去找她,可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天都没能等到您”
“什么?她已经死了?哦~那实在有点可惜。”
福睿斯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那语气甚至没有丝毫的难过,仿佛对方说的并非一个人,甚至都不如一只猫,一条狗。
“你们两个别说这些了,快让孩子喝杯茶。”
妇人将茶端出放在了阿福面前,后者紧张的道了声谢,用双手捧着茶杯,仿佛丝毫感觉不到滚烫茶水的温度,甚至还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福睿斯看着这一幕直咧嘴,有些不耐烦道:“好啦,那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们还要去镇长家参加他女儿的生日宴会。”
阿福心中一动,刚想说自己现在赚钱了,想要留下一些就当是孝敬。
可他嘴巴刚张开还没说话,那位亲生父亲就抢先道:“如果你要钱我是不会给的,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在外人面前你不要提和我的关系,我丢不起那个人,现在看也看了,是时候离开了。”
阿福的话梗在了胸口,他愣了半晌,忽然笑着摇摇头,起身将帽子扣好道:“打扰了夫人,我就是来看看,其实也没什么事,那么我这就告辞了,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阿福说着便起身往门口走去,可他刚准备抬手去开门,那个有着卷发的小女孩抢先一步跑过去将门给他打开,还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阿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低声道:“谢谢你,小姑娘。”
他原本想要摸摸那女孩的脑袋,可那女孩却灵巧地一闪身,往后一躲,开口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触碰我家的门把手,爸爸说过黄皮肤的人身上很脏,如果你摸了我家的门把手我们还得换新的,所以请赶快离开吧。”
阿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心中一片冰凉,他回想起了自己在矿区做华工时所遭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死去的记忆仿佛一幕幕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是啊,自从跟随肆爷加入肆久堂,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对他们说话了,因为上一次敢这么当面侮辱他们的人已经被肆爷大卸八块,之后再遇到的人不管背地里怎么说,但在当面的时候见了肆久堂的人也必须得陪着笑,恭敬的打声招呼。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福,那么你慢走,我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又在哪个城市生活?如果以后我们想找你的话去哪里可以找到?”
那妇人一把拉过自己的女儿,阻止她继续乱说,忙岔开话题。
阿福嘴角抽了抽道:“我我住在旧金山”
他说出了燕归巢的地址,随即又向那女子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看到阿福走远了,福睿斯一把将门关上,盯着自己老婆道:“珍妮,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就应该让我用猎枪将他赶走!可恶的叫花子,他就是想来讹我们的钱!”
比福睿斯小二十岁的少妇白了自己老公一眼,用下巴指了指阿福离开的方向道:“亲爱的,要不然说你的观察力还有待提高,他是叫花子?你真应该多看看我平时所看的杂志,知道他身上穿的那一身衣服需要多少钱吗?还有他的长相,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福睿斯有些纳闷道:“你不是说他和我年轻时长得很像吗?”
美妇人翻了个白眼说:“是有些像,但是比你年轻时可英俊多了,我见过他的照片,就刊登在杂志上,懂吗?他上过杂志,是一名模特,我终于想起来了,他说自己叫杰克,一定是他!
你这个被抛弃在异国他乡的私生子看来如今在旧金山混的不错呢,我们有必要对他好一点,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记得吗?镇长说过他会再进一步,如果他能带着你进入到那些大人物的圈子,那我们的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当然那么做需要很多钱,你这个杂种儿子来的正是时候。”
美妇人说完眼睛里闪过狡猾的笑容,原来她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