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道:“每次出来散步,我都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
听到这话,俞暖嘿嘿一笑,然后迅速向前迈了几步,一下子跳到了殷殊的背上,笑着说:“这样总不孤单了吧~”
由于事发突然,殷殊被俞暖这一撞,身体猛地摇晃了几下,但很快便稳住了重心。随后,他用手勾起俞暖那双修长的腿点点头,缓缓地朝着俞暖家所在的楼栋走去。将俞暖送到家后,殷殊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蒋哥那里。
刚走进屋子,殷殊就顺手将超市的卷帘门拉下一半。此时,蒋哥正倚靠在吧台边上,挑了挑眉,目光略带戏谑地看着殷殊。殷殊径直走到蒋哥面前,表情平静地开口说道:“以后,我不会再去了。”
对于殷殊所言何事,蒋哥心里自然清楚得很。只见他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随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别开玩笑了。”
然而,殷殊并没有接话,只是沉默不语地凝视着蒋哥。过了一会儿,蒋哥终于正视起殷殊来,他紧紧盯着殷殊的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就在这时,“哎,这么早就关门了?”寸头弯下腰,从半掩着的卷帘门下钻进屋内。他扫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况,发现只有蒋哥和殷殊两人后,便转身走向冰箱,拿出一瓶冰镇啤酒,咬开瓶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咽下去之后寸头才察觉到屋里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
殷殊轻声嗯了一声。蒋哥则低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他说道:“倒也不是不行,我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毕竟你帮我挣了这么多钱,也算够本了。这样吧……”话到中途,蒋哥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措辞。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寸头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干什么,插嘴打断道:“哥,还是算了吧。”
蒋哥闻言,微微侧过头去,用眼角余光瞥了寸头一眼,然后一边摩挲着下巴,一边继续说道:“那不然这样,我打断你一条胳膊,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哥!”听到这话,寸头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这些年来,他亲眼见证了殷殊如何一步步艰难前行,如何在那张严密交织的大网中苦苦挣扎,继而堕落,最终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可如今,他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初次相见时那个充满希望与倔强的小男孩。他深知,殷殊终究还是冲破了那张束缚已久的巨网。
蒋哥见状,抬起手臂,朝着寸头一指,厉声道:“闭嘴!”
殷殊一言不发地绕过他们二人,径直走进吧台里。片刻后,他从吧台下方取出一根钢管,然后缓缓走出来,将胳膊搭在吧台上,顺手将钢管递给蒋哥。整个过程屋里安静的可怕。
蒋哥缓缓地伸出手,接住那根冰冷的钢管,手指轻轻摩挲着表面,感受着金属的凉意。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眼前的殷殊,沉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殷殊面无表情地看着蒋哥,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平静地说:“不会。动手吧,明天还得去上课呢。”
听到这话,蒋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可笑的事情一般。他笑得前俯后仰,甚至笑出了眼泪。然后,他停下笑声,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拍了拍殷殊的肩膀,转过头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他将手中的钢管递给旁边的寸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寸头有些犹豫地接过钢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抿了抿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哥……这样”
“少废话!”蒋哥打断了他的话,“动作快点,没听到吗?你殷哥还要赶着回去上课呢。”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超市,留下寸头和殷殊站在原地。
寸头默默地看着蒋哥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回过头来,看着殷殊,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随手扔掉了手中的钢管,说:“你走吧。”
殷殊挑了挑眉,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寸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连忙补充道:“别担心,我哥平时不会看这个的。你快走吧,好好去上课。我倒要看看,你将来能走出一条怎样与众不同的道路。”
殷殊轻笑一声,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然后转身离开了超市。留下寸头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殷殊离开后去了墓地。他单膝跪地,缓缓地抚摸着母亲的墓碑,仿佛那冰冷的石碑是母亲温暖的脸庞。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碑上的字,沉默得如同雕塑。
许久,殷殊的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如同一缕阳光,穿透了他心底的阴霾。他轻声说道:“妈妈,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我实在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告诉您,我终于看到了那束光。从今天开始,我想试试。至于阿池,我想,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逃避了。妈妈,您会理解我的,对吧?”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殷殊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