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走。
他已经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不成他就不再折腾。
有这三十两,足够他母子二人好好生活好几年了。
他想把父亲的船收回来继续打鱼,回归他该有的生活。
馆主背着手看着王小四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唉!这群富家子弟可真不是个东西。”
随后转过头来狠狠地训斥弟子一顿,“还有你,收的钱全部还回去。大师兄的位置你也别干了,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弟子吧。”
沉寂七天,王小四彻底放过自己,接受了现实。
他的生活本就应该平庸。
对那几个富家公子的仇恨,也被他深深埋在了心底,现在还不是时候,母亲还在,他还有牵挂。
这几天,清河城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金家小姐刚嫁人就死了。
金家人为表歉意,收了金家小姐的婢女小翠为义女,陪嫁给戚将军当续弦。
不过,据知情人透露,那金家小姐出嫁之前就死了,拜堂的就是那个小翠儿。
戚将军新婚当晚被灌多了酒,稀里糊涂就把人给睡了,最后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传话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这件事情也在清河县城闹得风风雨雨。
王小四也是听打鱼的同行大叔,闲聊八卦了解到的。
他也只是当一件趣事,并不关心。
金家那个层次比那几个公子哥还要高一截,离他太远。
现在他只想今天的鱼能不能卖上好价钱。
落日的余晖照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清澈的江水之下,鱼儿在网中游来游去。
鱼儿已经落网,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系好渔网缰绳,摇起船上的轱辘,渔网慢慢收缩,最后被拖到了船上。
将里面的大鱼装到鱼篓里,细数了一下,一共30尾,剩下的小鱼苗全被王小四放生了。
今天的收获不多不少,勉强够糊口。
再看日头马上就要落了,他得早点进城将鱼卖掉,隔一天鱼要是死了,就不值钱了。
摇着船桨靠了岸,只见江岸上的渡口,一个穿着青袍的书生站在了码头。
他手里拿着一个骨坛,摆着手对他呼唤,“船家!能否载我去河中央一趟,我有一故人遗骨,他生前委托我让尸骨放归大海。可海太远,我就想着让他顺江而下直入大海。”
王小四道,“可以,不过得给钱。”
自从他经历了富人的玩弄,他就将自己的善良收起。准确的说,他不再对任何人表达善意。
“没问题,我本就没打算白用你的船,十两银子如何?”
“十两,好。”
别人给他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这个数字有一点讽刺。
以前他为了十两银子拼命奔波。母亲更是卖掉了父亲的船,为了赎回来,他还多花了二两。
而现在只是载他一趟,便给出10两银子,有钱真好。
王小四撑起船桨,靠岸的船又重新回到了河中央,他调转船头,游到了最湍急的地方。
那里的江水汹涌,他们不能停留太久。
王伦也深知这个道理,打开骨坛,将里面的骨灰倾泻而下。
“老人家,你的愿望我帮你达成了。”
骨灰倾倒而空,顺着水流而下,王伦将骨灰坛装满河水沉入河底。
他想着老人家漂泊累了,终究需要一个住的地方,这骨灰坛也算是他的一个家。
“结束了,回去吧。”
王小四摇头,没理会这个怪人,将船重新撑回岸边。
王伦交付了10两银子,对他点头谢过,转身离开。
看了看太阳,今天的鱼恐怕是卖不出去了,他推翻了鱼篓,将所有的鱼全部放生。
今天他赚了10两银子,没亏。
将银子收好,装进荷包,正巧瞧见里面的玻璃糖球,他猛然想起前几日的那场奇遇。
话说,那真是前辈高人指点,还是一个老人家的好心安慰?
他看了许久,摇摇头,应该是假的吧。
正准备丢到河里,他停住了。
“算了,留个念想吧。这玻璃糖珠还挺好看的,应该是一种很贵的糖。”
河底一条死去许久的青鱼奇迹般的复生过来。它遵循的身体的本能,缓缓的游动身体,朝着岸边靠拢。
可惜它死的太久了,身体还未恢复灵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上岸走远。
好累!
游的好累。
它只是一条鱼,没有智慧,没有思想,还没明确自己的愿望,并不算完全的复生。
放弃了追逐,它沉入了河底,继续沉睡。
在鲤鱼沉睡的瞬间,虚空中一道意识苏醒了片刻,疑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