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虎作伥的店小二见刘管事低声下气的,连忙低下身子:“这位公子,是小的不该,小的罪该万死。”
秦轩冷笑:“若是一句不该便这么算了,还要衙役做何?”
在场众人,听得是忍俊不禁,那兄台的话可真是字字犀利啊,李公子则是笑而不语……
“啪啪,”一声声的脆响在店小二的脸颊传来,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脸色黯然道:“公子,小人知错了。”
秦轩看着他脸上的血印,摆了摆手:“算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店小二感激涕零,差点没哭出声来,有李公子这位“大人物”在,若是秦轩追究下去,店小二自知即使小命可保,饭碗是丢定了。
刘管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赔笑道:“李公子,今日是我四方楼的过错,这一顿便算是我们四方楼做东了,你们尽管吃,尽管喝。”
“好,再来两盘小菜,一壶好酒,我与李兄喝几杯。”
李公子看着他毫不客气的模样,苦笑的摇了摇头,旋即笑容殷殷:“好,我正好也想喝上几杯。”
待小二拿来两盘开胃的小菜,与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又为秦轩与李公子倒上了一杯,也给林宝儿倒上了一杯。
林宝儿可是从未喝过酒的,本想拒绝,可碍于李公子实在是太过有“杀伤力”,红着脸低头无声。
“来,李兄,我敬你一杯,”秦轩端起酒杯。
李公子翩翩然的迎道:“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在下姓秦,单名一个轩字”
“原来是秦兄,哈哈,干!”
李公子看似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喝起酒来却是豪爽的很。
“还未请教李兄大名。”
“在下李玄机。”
“李玄机?”秦轩有些惊讶道:“你便是知县李大人的公子?”
这三个字在开封县可是如雷贯耳的很,他不仅身为开封知县家的公子,更是某个宗门的内门弟子,至于宗门之说,秦轩灵魂中的记忆,还并不是很清楚。
李玄机淡淡一笑:“秦兄便别笑话我了。”
一杯酒入喉,顿时感觉甜、酸、苦、辛、鲜、涩六种味道回味于舌尖,香醇无比,秦轩想道,这才是正宗的女儿红,风味独特。
李玄机一杯下肚,白净的面庞上涌现几分晕红之色,更显皮肤娇嫩,这般模样让秦轩看的有些发颤,许多女子都比不上他的美貌。
实在是小白脸中的小白脸!
“这位想必是秦夫人了,恕在下怠慢了,我自罚一杯,”李玄机瞧见一直低着头的林宝儿,急忙举杯道。
林宝儿慌了:“李公子切莫瞎说,我不是什么秦夫人,小女子只是一个未亡人。”
“……”
李玄机呆了呆,这才歉然道:“是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又是一杯,李玄机喝的这般仓促,也是为掩盖自己的失态,把一个寡妇当做是夫人,这简直是对人家的羞辱,大大的失礼!
林宝儿知道李玄机乃是无心之失,撇开话题道:“轩哥儿还说会有人替他付饭钱,没想到会是李公子。”
“……”本还在边上暗暗偷笑的秦轩立刻是呆若木鸡,他哪里想到,宝儿这妮子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卖了!
“哈哈……”李玄机愣了片刻后,哈哈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秦轩:“秦兄,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林宝儿一头雾水,哪里懂得话里有话。
秦轩讪讪一笑,尴尬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敢问秦兄,可有功名在身?”李玄机对秦轩更加好奇了,问道。
“去年乡试,侥幸中了秀才。”
“原来秦兄是一位儒生秀才,失敬失敬,”李玄机抱拳道。
而之后,李玄机深深笑道:“即使我未来,秦兄怕是已想好了全身而退之法吧。”
秦轩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秀才有一个特权,便是连知县都不能对其用私刑,试问四方楼的店小二,敢打秀才?
若是店小二有动手之势,便是已触犯大殷律法了,秦轩报出秀才之身,定然能吓得他们屁股尿流,哪里还敢要饭钱?而这个恰当的时候,李玄机出现了。
当然,儒生秀才怎会干这般没脸没皮之事,自古以来,还没有一位秀才去吃霸王餐的,不到万不得已,秦轩也不会用这损招。
李玄机笑容越发殷切:“秦兄,不仅书法了得,才华出众,更是胆略过人,佩服。”
秦轩道:“只是一些小计谋罢了,还登不上什么台面,李兄谬赞了。”
“敢问秦兄的书画师承何家?”
“自学成才。”
李玄机哑然,若是一个人能自学到天人合一之境,还是十七岁的小小年纪,这是多么的逆天。
秦轩见李公子有些郁郁,笑问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兄。”
“请说。”
“只听说儒将与官差才可佩带兵器,为何李兄可以佩剑?”
李玄机同为十六岁考中秀才,比秦轩年长几个月,但秦轩与李玄机不同,他是一头心思闷读书,才考上秀才,论见识,差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