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黑衣人刚开始出现时,我对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但是他血腥、狠戾的手段,却又让我觉得十分陌生。
所以,我继续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亲哥?这两个字,我听着怎么这样熟悉?”
黑衣人的思维又开始混乱,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以前我是不是有个亲妹妹?好像她以前就这样经常的喊我……”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叫小芳,平时最喜欢扎着羊角辫,鼻子上还总淌有两股鼻涕,一说话就吸溜吸溜的……”
黑衣人陷入到片段回忆之中。
听他描述的那些场景,距离现在似乎并不久远,顶多也就百余年的时光。
鬼怪从滞留阳间到成长为阴灵,仅用了百余年时间,这速度已经相当之快。
因为越是往后,层级提升越是艰难。
是因为域外密宗的缘故吗?
他们对鬼怪使用了什么特殊手段,能够大大缩短晋变时间?
在黑衣人回忆过往时,他不自觉的向前靠近一些,两只手紧紧抓住那只鬼怪的肩膀。
回忆的越深入,他抓的就越用力,似乎情绪在随之波动。
黑衣人倒是无所谓,那只鬼怪却有些受不了。
肩膀上传来咔嚓咔嚓的爆痘声响,骨头仿佛已经被捏粉碎,脸上表情早就变得生无可恋。
“求求你……能不能放松一些?”
“你要是再这样用力,我就被你捏散架啦!”
“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不断提供线索,让你回想起更多。”
“只求你手劲松一点,放我一条活路好不好?”
那只鬼怪小声恳求着。
不知这话哪里说的不对头,黑衣人停止了回忆,喃喃自语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上却涌出一股狂躁气息。
“敢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你是在教我做事?”
黑衣人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强烈杀意,“你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以前就有人经常这样命令我,而后带给我很痛苦的经历。”
“你和他们一定是一伙的。”
“你残忍、贪婪、恶毒……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那只鬼怪完全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憋屈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黑衣人的大手,已经死死卡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就将他的魂体拎了起来,而后卡在旁边一棵粗壮树干上。
“你这魔鬼!你就该死、该死……”
不知黑衣人在对谁发泄着情绪,但遭殃的,却属实是那只倒霉鬼怪。
随着黑衣人大手的起起落落,一块块筋肉脱离魂体,散落到周围灌木草丛中。
鲜血染红了草木,更将黑衣人的手染成红褐色。
粘稠的血液沿着手掌流淌下来,场面血腥的简直无法形容。
刚开始,那只鬼怪还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没过多久,他就彻底没了声息,魂体一动不动,任由黑衣人宰割。
按理说:对方已经死绝,黑衣人没必要再这样继续凶残下去。
然而,他并没有停手。
血腥仍在继续。
直到把魂体肢解成无数碎块,他这才转过身,左右看了看滴血的双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猜都能猜得到,场面一定极其血腥啊!”
那些招引过来的鬼怪,和黑衣人距离最近。
此时听着他神经病院精英分子一样的话语,惊恐再次达到一个新高度。
黑衣人不仅记忆混乱,而且间接性失忆,明明是刚刚经历的事情,他转身就忘了个溜干净。
遇到如此强悍的疯子,这谁能受得了?
境界低微的鬼怪们,气息开始紊乱,表明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明明想要逃得越远越好,但理智告诉它们:谁先逃、谁先死。
于是各个脸色如丧考妣,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相公,天目修炼第二阶段已经结束了,要不要开始下一阶段?”铃儿暗中问我。
我说:先把前面的巩固一下,暂时不着急。今晚的战线要尽可能拉长,拖延的越久越好。
铃儿有些纳闷:“修炼天目,的确时间长一点比较好。但这会儿功夫,已经接连出现两只阴灵,今晚很不太平啊!”
“迟则有变,我真担心会出现重大变故。”
我越来越有自信,“你就听相公的吧,不用过多担心,后面的事情全都交给我。”
此时,黑衣人已经向着第三只鬼怪走去。
中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一转身,面朝傻大个,“你这个家伙有点意思,明明个子很高,却偏要坐在地上装矮人。”
“对了,我能问你三个问题吗?”
听到黑衣人这么说,傻大个的面皮狠狠抽了抽,魂体哆嗦的像筛糠,裤子上流淌出的液体,把衣服颜色浸得更深,“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不知道你要去哪里。”
“前辈,大能,高人……求你别问我这么深奥的哲学问题。”
“跟你一比,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