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脑格外昏沉,就像灌了满脑子的浆糊。
本能感觉到,我似乎上了岸,但不知那些士兵鬼怪,为什么没有过来袭杀我。
被水鬼撕裂的伤口,奇痒已经转为麻木,似乎在进一步恶化。
恰恰这时,镇塔里传来香香的声音,“韩哥哥,不要动,静静躺在那里就好。五分钟,最多不超过五分钟,我就能把你彻底的控制住。”
伤口传来一阵清凉,似乎香香在进行处理,不过同时传来她和小黑的争吵声,似乎小黑在抱怨:为啥不早点帮我处理伤口?
这两个小家伙自相处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争吵。
我半闭着眼睛,懒得去研究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些都是我至亲之人,绝不会坑害我便是,香香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一定有她拿得出手的理由。
氧气得到补充,伤口被香香处理过,我的状态越来越好,能勉强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两步,打量着周围景象。
这并不是刚进入古井时所见的场景,周围高低起伏,似乎身处一处山脉。
我能闻到花草植物清香芬冽,但看出的距离却不太远,那种独有的光线似乎更黯了些,严重影响我的视线。
“秦巧去了哪儿?遭遇到什么状况?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眼下是哪里?接下来该怎么走?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强大怪物?”
我检查了一下帆布包,里面的武器全在,符箓虽然湿透,但不影响效果,只是使用时要格外小心,不要提前抓破就好。
“咦?这里有一个小残废?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正在仔细感应和秦巧的微弱关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
回过身,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20岁出头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草棍,一双眼睛格外的清亮,无形中给人强烈的好感。
他的衣装有些奇特,下身穿着牛仔破洞大短裤,上身衣物却是古朴简陋,似乎不属于这个年代。
更为奇特的是,他身上挂着三样物事:一柄生了锈的断刃,一缕半米长的头发,以及一块巴掌大小、出现裂痕的干瘪的皮。
青年像是自来熟,见我不说话也不生气,笑呵呵走到我面前,想要搭我肩膀,被我不着痕迹的躲开。
“我叫苏晓天,是这里的原住民。”
苏晓天指了指不远处的这片山脉,“越过这里,就是我的家,也是牧羊人最喜欢过来做客的地方。咦?我都提到了牧羊人,你怎么丁点反应也没有?你不是他的人?”
我说:牧羊人是谁?周围还有牧区吗?
在我悄悄观察苏晓天时,他也在装作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我,“哈,原来你没听说过牧羊人啊!那就是说,你是从外面误闯进来的喽?”
“咦?你身后的水潭里,怎么蹦出1只怪物?”
苏晓天满脸的惊诧,侧过头看向我身后。
我一瘸一拐向后退三步,这才斜眼向身后看了看。
跟我预料的一样,这家伙在虚张声势,我身后什么都没有。
“你看你看……我就是试探你一下而已。你这家伙,看着挺有气质,实际上疑神疑鬼,对谁都不信任。”
苏晓天笑的很阳光,仿佛很没有心机,右手在举起一半的断刃上擦了擦,似乎在拂去上面的灰尘,“我跟你说下实际情况吧!虽然我回家的路,只差这一座山,但山上聚集着一大群山魈。”
“喂,既然你能从外界闯到这里,应该有几分道行,不会连山魈都没听过吧!”
“怎么办呢?我想要回家,这里就是必经之路,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恐怕我回不去啊!”
“可你疑心又那么重,貌似对我强烈的不信任。”
“唉!真悲哀!”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你这柄断刃和这缕头发,分别从那儿得来的?你手里巴掌大的那个东西,又是个什么来路?”
断刃的款式我刚刚见过,那应该是士兵鬼怪的武器。
这缕头发也很有特点,长得很粗壮,带着股独有的幽蓝色。
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来自水鬼。
至于那块巴掌大小的破皮,应该来自于山魈蜕皮,根据破皮上面的裂痕判断,蜕皮的那只山魈境界不低,至少相当于阴怨中级境。
“我就说你疑心重吧!”
苏晓天拿起断刃看了一眼,随手一抛,扔在旁边草丛里,“这是我刚刚在路旁捡到而已,觉得新鲜,顺手就挂在了腰上。”
“这缕头发呢,是我的一个妹妹,非说看破红尘,削去三千青丝,出家当了尼姑。这头发就只能留在身边当做纪念喽!”
“最后这样东西我也不清楚。真是奇怪,在山魈的地盘里,还能看到一块古怪的大饼。你说……它们平时吃东西么?”
说话这会儿功夫,我对秦巧的感应渐渐清晰。
原来她先于我一步,藏身在前方的山脉里,尽可能的隐匿着身上气息,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什么。
秦巧的状态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一些。
想来她身上有足够数量的魂晶,吞噬过后,已经把损失的魂力补充了一大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