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槟城市局。
谢雨娜是被叫过来问询的,顾言琛找了一间专门的审问室,让白梦把女孩带了进去。
这个案件牵扯到了窥私,所以问询的时候,只有顾言琛和白梦一起,他没叫其他的记录员。
有女警在,会让受害人相对放松,也容易说出更多内容。
如今是秋天,谢雨娜戴了帽子和口罩,进入以后才摘了下来。她穿了一件小风衣,梳了马尾辫,脸上不施粉黛,能够看出皮肤很好。
谢雨娜毕业刚刚一年多,容貌娇美,身材很好,身上有着大学生的稚气未脱,还有着职业女性的干练。
顾言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和夏天恩,邓安露身上一样的气质,她可能也是一只被关在鱼缸里的鱼,或者说曾经是一条鱼。
看了看审讯室,谢雨娜笑着说:“我怎么感觉,我被当做犯人对待了?”
她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可是语调却不太友好。
顾言琛给她解释,在审问室里问询也合乎规定,谢雨娜这才没有说什么。
白梦和谢雨娜核对了信息,然后问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谢雨娜低头回忆:“那天晚上,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就从家对面的楼里随便选了一户,我去敲门,没有人应答,我就往门缝下塞了一张纸条。完成了任务,我就回去了。”
“你那天晚上过去,没有其他原因吗?”白梦问。
“当然没有。”谢雨娜笑着说,“你们警方对那天的事情倒是挺上心啊,那就是个恶作剧,我没有违法犯罪吧?”
白梦从她的情绪里感觉到了一种抵触,忙道:“没有,我们只是从关联案件查了过来。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写下了那张纸条?”
谢雨娜道:“就像是我之前在电话里和你说的,我当时就住在同一个小区,游戏玩输了,朋友让我做的惩罚。”
顾言琛看不惯她一再说谎,抬头问:“是哪个朋友?”
谢雨娜张了张嘴:“是……”
她语塞了,这谎话她根本就没有编圆,如果她随便说个名字,警方再问过去,就可以知道这件事是假的。
顾言琛继续指出:“在那件事发生的前几天,你去以前的公司辞去了工作。也正是那段时间,你搬离了那个小区。是不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点太过巧合了,很难让人不去多想。
谢雨娜愣了片刻,她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是我个人的选择,都是我自愿的,这些事和你们的案子无关吧,我的**为什么要说啊。”
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无人问起这些事,现在都过去了,却有人盘问她,和犯罪分子被戳穿后的心虚反应不同,她的抵触情绪更为强烈了。
顾言琛感觉到,女孩的反应像是被触碰了伤疤。他反思自己不应该用针对凶犯的审问方式问她。
他努力缓和语气,继续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警方会对你的情况保密,我们只是希望和你核实一些信息,也希望你对我们的问题说实话。”
谢雨娜嗯了一声。
问话继续。
“你之前有租过椰客租房网的房间吗?”
谢雨娜道:“我平时都是租房子住,换过好几套房子,至于是哪些中介那里租的,我有点记不清了,可能有这家吧。你们可以去找中介那边核对。”
顾言琛又问:“在房间里你有没有发现一些类似摄像头的装置?”
谢雨娜的神情出现了片刻的迟疑,随后她摇了摇头:“没有,我住的房子一切正常。”
“有没有年轻男人来接触你?”
“没有,我一直单身。”
“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或者受到了威胁?”
“没有。”
问话走到了死胡同里,顾言琛皱眉:“警方目前在核查一起刑事案件,如果你知道的话,希望你能够协助我们。”
他为了破案心急如焚,眼前的女孩却十分抵触。
顾言琛能够感觉到,女孩浑身是刺,他努力想要让她的刺软下来,他在暗示女孩不要说谎,也在提出一些他推理出来的内容,希望得到印证。
可是谢雨娜还是不配合。
顾言琛觉得谢雨娜有点自私,她如果知道什么又不肯告诉警方,会让调查陷入僵局,可是她作为一个可能的受害人,一定也接触了很多可怕的事,她可能受到过威胁,也可能经历过伤害,有过失望。
她现在在说谎可能是一种自我保护。
他作为一个男人,对女孩的遭遇没有办法完全感同身受。
从这种角度来说,他又无法指责她的自私。
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之中,顾言琛也没有办法把一切说得太详细。
谢雨娜回答了一会问题,又开口强调。
“我不清楚什么案件,那些也和我没有关系。”
白梦还想要努力劝说她:“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些危险,或者是不对的地方,所以才写下那张纸条的?你并不是想要恐吓她们,而是想要那些女生远离那间房子对吗?”
谢雨娜苦笑了一下:“警员,你想多了,我管不了其他人。”
顾言琛道:“我们现在是想要帮助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