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两个人回到了市局。
到了下午,董副局那里的搜查令就批了下来。
左俊明可谓是狡兔三窖,除了主要的住处以外,还有三处住宅。
顾言琛一一做了标记。
陆英走过来问:“顾队,先去哪一处?”
顾言琛指了指其中凌美苑的房子:“先去这里看看。”
陆英疑惑:“这一处是有什么特别吗?”
顾言琛道:“我记得这地方从两百多万一套房降到了一百来万,房价跌了二分之一,前年开始,这地方基本就是卖得多买的少了。”
左俊明不缺钱,他购买的其他小区都是中高档的,唯独这一处,看起来像是亏本的投资。
白梦明白了过来:“如果左俊明真的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自然不会把相关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家里,凌美苑的房子偏远,位于市郊,小区卖得不好,房价还连年下跌,左俊明疯了才在两年以前买这里的房子。”
做好了准备,几个人叫了物证,最后到法医楼下接了沈君辞。
沈君辞把戚一安留下写验尸报告,自己上了警车。
一队人整理好装备,警车一路往城市的北边开去,一直开了几十分钟,才到了凌美苑。
这楼老旧,没有电梯,左俊明的房子买在了八楼,要爬上一段。
沈君辞拎着有点沉的勘查箱走在最后。
他迈步要上台阶,顾言琛就从后面赶上他,不动声色地拎过了勘查箱。
两个人的手指有片刻交错,沈君辞感觉到了顾言琛手指的炙热。
他抬头看了顾言琛一眼。
顾言琛却像是平常一般,脸色没变。
几个人上楼,有会开锁的警员打开了锁。
顾言琛这才把勘查箱递给了沈君辞,让他先躲在后面,等刑警进入确认安全再进去。
白梦和陆英拿枪在手。
房门打开,几名警员带着武器和手电鱼贯而入。
屋子里是黑的,大白天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原本是客厅的地方却是十分空旷,餐厅的位置放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特别简陋。
几人走进去,脚步声都带着轻微回响。
陆英有点差异,小声说:“空的?”
屋子里有一种灰尘的味道,那是长久无人打扫才会留下的。
随后他按了按电灯开关,灯没有亮。
“电闸都没拉上。”
这地方显然没有人居住,主卧也整个空荡荡的,只有屋子的正中间,放了一把木头椅子。
顾言琛单手拿了手电进入。
他在出发前,看过这里的房型图,屋子是三室,现在三个房间门都敞开着,看起来空无一物。
白梦正准备拉开窗帘,顾言琛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他回身冲着警员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随后顾言琛指了指放在主卧里的那把椅子,伸手又指了指天花板。
椅子上,有一些泥土,还有凌乱的脚印。
陆英马上会意,把手电光照过去,借着光亮,众人看到天花...板上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洞孔,藏在吊顶里。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无法发现。
这套房子位于顶楼,果然是别有洞天,上面还藏了一个阁楼。
为了防止楼上有人,顾言琛和陆英做了几个手势,那意思是想办法上去,不要打草惊蛇。
随后他又对沈君辞做了个动作:让他待在安全处,避免误伤。
陆英站在椅子上,把隔板拉了一下,露出了一截简陋的梯子。
他第一个往楼上爬去,顾言琛跟在他的身后,另有一名协警也跟了上去。
楼上的阁楼只有两米高,有些压抑,地方倒是不小,也是漆黑一片。
陆英看到了一旁有一道纯白色的暗门,他推了推,小心打开了位于阁楼上的暗室,等他看清了屋子里的状况,低声骂了一声:“艹”。
然后他喊了一声:“安全,这里也没人!”
白梦和沈君辞他们这才被拉了上来。
沈法医打着手电去看,手电光照过,发现那间阁楼里只有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一个圆形的坛子,坛子形状别致,让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放置的是什么。
忽然看到这么多的坛子,夏天的午后,白梦还是觉得自己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她开口问:“这地方不会是被左俊明当做灵堂用了吧?”
现在墓地的价格贵,事情多,很多有钱人就想起了给祖宗买个房子放置,在小区里做阴宅。
那些人喜欢购买的小区就是偏远,价格便宜,入住率低,事情少的,眼下的这一套正巧都符合。
这事情也被媒体报道过几次,但是这事不犯法,除了道德谴责也做不了什么。
“谁会把祖宗藏阁楼上?”陆英哼了一声,“而且,如果这都是祖宗,那他的‘祖宗’也够多的。”
粗略一数,那些坛子就有十几个。
沈君辞分开了人群,看向那些骨灰坛,他现在知道,左俊明鞋上那些不明粉末是什么了。
每个坛子的顶上都放着一些东西。
沈君辞带着手套打开,那是一小撮头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