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无用呢?”华源昭故作犹疑地反问。
她不等苏姨娘发难便起身,对着她说:“我去看看。”
苏姨娘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伪,才将心里的那口气暂时咽了下去。
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奈何华源昭说自己太胖走不动路,这么一小段路,硬生生走了一刻钟才到。
屋中的华源姗已经没了闹腾的力气,整个人惨兮兮地躺在床上,乍眼看去宛若一摊溃烂的肉。
“她怎么样了?”华源昭随口问。
海棠一宿没合眼,疲惫地说:“小姐从昨日半夜便开始发热,早上便已经起不来身了。”
府医来看过也说
没法子,这才请了华源昭来。
“药呢?”华源昭又问。
跟在苏姨娘身边的玉兰忙上前,将昨日抓来的药递给华源昭。
华源昭只看了一眼里头的丁香便摇头:“药抓错了!”
“这不可能!”玉兰急了:“奴婢昨日跑遍了京城,只找到这一味丁香!”
她微顿,又说:“难不成大小姐说的丁香是丁皮、丁枝或丁根中的一种?若是如此,大小姐为何不注明?”
华源昭听后为难地皱眉:“都不是……”
“啧。”华源昭故作深沉地叹息:“这味药不易得,寻常药房没储备也是常事……”
“那怎么办?”苏
姨娘追问。
“唉……只能现采了……”华源昭又叹了口气。
“那得采到什么时候去?”苏姨娘急的团团转。
华源姗已经是气若游丝,闻声虚弱的哭着喊:“娘……”
“那金汁是什么?总该有吧?”苏姨娘焦急地看着华源昭。
华源昭点点头,才说:“这个应当是有的,只是特殊且珍贵,寻常药房不敢卖而已。”
“这就好。”苏姨娘长松了口气,转身吩咐:“房嬷嬷,你拿着丞相府的印记,再去买。”
华源昭顿了顿,赶在房嬷嬷出声前解释道:“所谓金汁,就是粪水。”
房嬷嬷顿时僵在了原地,
白着脸看过来不敢乱动。
华源昭接着说:“制作金汁需得取童男冬至前后一个月的粪便,打好的原浆混入五桶上好的泉水搅拌、过筛。”
“液体入瓦罐,加甘草水后以赤土密封、深埋,过程和酿酒差不多,约莫十年后便能取出使用。”
华源昭说着又看向华源姗,好心安抚道:“二妹妹放心,粪水经过发酵沉淀后会分层,咱们只取用上层清液入药就好,不必用残渣。”
华源昭觉着自己还挺善良的,唯恐这几位不清楚又抓错药,特意将话说的这般清楚明白。
可华源姗却不领情,忽而翻身欲呕,气的直抓
床板。
“娘!我不要!我就算是死也不要用这东西!”华源姗歇斯底里地吼道。
苏姨娘面色难看,忍着心痛问:“那白丁香又该如何采?”
华源昭和善地笑笑,轻描淡写地说:“这个简单,白丁香就是麻雀的粪便而已!”
苏姨娘沉着脸看她,眼神不善。
华源姗呕了声,差点真的吐出来,她撑着床板瞪过来,艰难地质问。
“华源昭!你敢耍我!”
“啧啧啧,医者言,皆发自肺腑。”华源昭摇头,怜悯地看着华源姗。
“你若是早点来找我,何至于恶化至此?再这么拖下去,你这脸也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