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姗的目光从坐在床上的茯苓身上扫过,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小贱蹄子下套,她也不会用了那有问题的胭脂!
“来人!给我把这小贱蹄子拖下去卖到窑子里!”华源姗指着茯苓尖声叱喝。
华源昭登时沉了脸,尚未开口,旁边的茯苓已经站起了身。
这小哭包怯生生地垂着眸子,恭恭敬敬地回话:“禀二小姐,奴婢的身契是在小姐手中的,除了小姐,无人可发卖奴婢。”
若不是此,她早被发卖八百回了。
“你——”华源姗怒极反笑:“难道本小姐还奈何不了你了不成?给我打!”
“二妹妹好大的威风。”华源昭半靠在床上,不咸不淡地说。
“可是脸上不疼了?”华源昭扫了眼那些想要逼上前的家丁,伸手将护在自己身前的茯苓拽到身旁。
“你还敢提!”华源姗怒目圆瞪,气急败坏地骂:“你在毒中做手脚!是你故意害我!”
华源昭不置可否地蹙眉,讶异地看向华源
姗。
从她重生到现在,华源姗做的哪件事不是想毁了她?
她不过是简单地反击一下,怎么还成了她的过错?
“这毒确实不简单。”华源昭轻描淡写地说:“寻常人的脸烂成这样,只怕早就痛不欲生……”
她上下打量了华源姗一眼,意味深长地问:“二妹妹可是脸皮太厚,这才无感?”
“你——”华源姗气急,咬牙下令:“把这两个人贱人都给我抓起来!”
“华源昭!我倒要看看你的嘴能有多硬!”华源姗冷笑:“你要是识相,就把解药交出来!免得多吃苦头!”
华源昭嗤笑着摇头,“吃苦头?你大可试试,这解药我敢给,你敢用吗?”
能让这满脸溃烂暂时好转,却留下永不可祛除的疤痕的法子,她倒是有很多呢!
“还是你觉着,可以先将解药拿给旁的大夫看看?”华源昭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后路堵死。
“可惜,这天底下只有我能解这毒。”华源昭淡淡地说。
苏姨娘从进门
开始就保持沉默任由华源姗发挥,此时才站出来抹眼泪。
“昭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姗儿好歹也是你妹妹,你这个做姐姐,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脸毁了不成?”
苏姨娘长叹:“咱们一家人闹脾气,吵两声骂两句也就罢了,这摆弄起毒来算是怎么回事?”
华源昭不为所动,只说:“姨娘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听说姨娘以为我死了,嫌我晦气,派人将这临渊苑的东西和我娘的遗物全都收走了?”华源昭问。
苏姨娘脸上表情一顿,尴尬地说:“姨娘也是好心替你收着,等你给你妹妹解了毒,姨娘就派人将东西送回来。”
“东西都是我用惯的,看不见东西我这脑子就不灵光,想不起来这解毒的方子。”华源昭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这苏姨娘还真把她当傻子呢?怎么连先解毒再送东西回来,这种糊弄小孩儿的话都能说出口?
苏姨娘表情一僵,不情不愿地吩咐人手下的嬷嬷回去收拾。
她吩咐完后看向华源昭,耐着性子哄:“这下人收拾也需要时间,你妹妹脸上的毒可耽误不得……昭儿,先替姗儿解毒可好?”
“没关系,她的脸一时半会儿不会恶化。”华源昭淡定地说:“等姨娘收拾完东西再来解毒也不迟。”
“你别不知好歹!”华源姗见她得寸进尺,没忍住骂道。
“我成了这个样子,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华源昭冷眼看过去“你还想使手段就尽管来,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反正在对面那两人眼里,她不过是破烂的瓦罐罢了!
对面要是舍得拿他们的宝贝瓷器过来硬碰硬,就得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听懂她话语中的威胁,苏姨娘闭了闭目,好不容易才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好,姨娘这就回去,亲自帮你收拾可好?”苏姨娘干巴巴地问。
“有劳。”华源昭头也不抬地说。
……
华源姗几乎是被苏姨娘拖出了临渊苑,她抱着苏姨娘的胳膊不满地说:
“娘!当真要将那些东西还给这小贱蹄子?”
苏姨娘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那还能怎么办?你是娘的宝贝,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旁的也就罢了,但那墨玉镯子可是千金难换……”华源姗轻轻晃着苏姨娘的胳膊撒娇:“那肥猪又戴不了了,将东西给她也是浪费啊!”
一想到要将那么多好东西送回去,苏姨娘也是心如刀绞。
她咬了咬牙,不信邪般说:“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只有她能解毒!”
“就是呀!”华源姗忙说:“就算她会医术……她才学了几天的医啊!哪有那么夸张!”
苏姨娘沉吟一瞬,心中有了计量,她拍拍华源姗的手说:“这样,娘找你爹请太医来,定能治好你的脸。”
华源姗重重地点头,得意洋洋地笑了:“那肥猪还想借着这毒要挟咱们母女呢!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眼下还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