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为华家女儿的究竟是谁?”
清冷沙哑的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就见人群中不知何时站了个肥硕的女子,女子身上衣裳染尘,可面上却是一派肃冷。
“华源姗!你败坏嫡姐名声,丢的难道不是丞相府的脸吗!”
“你怎么在这……”华源姗惊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日乃安国日,最忌淫色骄奢,陛下在虔诚礼佛,你却如此搬弄是非,可是在与皇家作对!”华源昭朗声叱问。
这顶帽子扣下,华源姗立时抖若筛糠,下意识看向了面沉如水的华丞相。
“这……大小姐在此处,那屋里的究竟是……”
有人难以置信地低语,又看向屋中。
屋中女子已被折磨到奄奄
一息,又被众人围观,羞愤之下几乎昏死过去。
浑噩间听见华源昭的声音,韩云兰骤然抬头,不顾身上破裂的衣裳便朝前爬去。
“是华源昭这个贱人!是她在害我!”
韩云兰歇斯底里地叫喊着,伸出遍布青紫的手臂抱紧了华丞相的小腿。
“舅舅!你要给我做主啊舅舅!华源昭她要毁了我啊!”
如此一闹,丞相府已然丢了脸面,得亏今日跟来的都是与华家亲近的,若是将此事闹大,怕是还要遭皇家怪罪。
华丞相哪还有心思管这旁系女到底是怎的,挥手将韩云兰抽倒在地,一指跪在地上的癞子,直接命人将他拖出去打死。
“把表小姐关起来!明日回府再审!”华丞相厉声下令,转身又看
向了面色不佳的三皇子,低声道,“叫三殿下看笑话了,还望殿下莫怪。”
“……”
这边还在应酬扯皮,浑身无力的华源昭已经拖着一身肥肉,半跑半滚的跑到了山下,将自己砸入河水之中。
早春的河水冰寒刺骨,好歹压下了体中的燥热。
华源昭给自己把脉,才惊觉这具原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身子经此一难后几乎成了强弩之末。
华源昭闭目,任由流窜的池水带走自己的体温,待等到药效平息,已经是暮色沉沉。
骤然之间,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华源昭猛然睁眼想要探查,然而不待她动作,眼上却倏而一暗。
带着薄茧的手掌不偏不倚地蒙上她的双眼。
身后有炽热的身体贴来,温热的吐
息已落在她的耳边。
“别乱动!不然就杀了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他的另一只手,已然攀上她的脖颈。
“我不动。”华源昭身子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今日她莫不是走了狗屎运,被下药被威胁半日内来了一遍,这是什么穿越大礼包?
她小心握紧了方才拔下的银簪,隐约间听见嘈杂的脚步声从岸边传来。
“方才是看见朝着这边来了啊!怎么没影了!”
“他受了伤跑不了多远!”
“少废话!快点找!追丢了刺杀皇上的刺客唯你们是问!”
刺客?受伤?华源昭心中微动,难不成是她身后这人?
嘈杂的脚步声愈发近了,只要那些人再往前走几步,便能发现他们。
她
循着声音的方向偏头,刚要张口,却被一股力道拽入水中。
以吻封唇,男人炽热的吻将她的声音全部堵在喉中,他的手臂如铁链一般禁锢着她的腰身。
华源昭瞳心骤缩,急的抬手欲锤。
——她的初吻!
男人急切地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华源昭只觉体中才刚刚平息的药效又有了升起的趋势,身上好不容易提起的力气也在这一吻之下溃散。
粼粼水波里碎着火把的光辉,一轮圆月静挂天边。
河岸上追查刺客的侍卫匆匆来去,河中的华源昭神智逐渐迷离。
直到嘈杂声远去,华源昭才被这男人拎着重新浮出水面。
她急切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神智尚未完全回归,便被压在坚硬冰冷的石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