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哽住,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没上来。
屋中一片寂静,众人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也许,可命人采药,配置成成药后送回。”华源昭试探着说,虽然这样会流失一些药效,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皇后松了口气,当即便想拟旨,派人前去采药。
吴太医思量着,缓慢开口:“这素玉草稀有,虽有成活艰难的缘故,但更多还是因为素玉草本身毒性较大,稍有不慎,良药也成了毒药。”
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华源昭:“需要找一个精通药理的人去才好。”
他这话一出,众人随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皆将目光定格在了华源昭身上。
华源昭心知不妙,脚步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紧张的看着这群不靠谱的人。
容岫干咳一身,站出来替华源昭说:“华大小姐医术了得,不如让她留在皇城,为皇上诊治,免得皇上病情生变。”
镇国公夫人沉吟许久,直到此时才开口:“华大小姐,你方才说皇上体内毒素暂且稳住了……依你来看,以太医院太医的本事,可能看护好皇上?”
华源昭嘴角微抽,她若是敢说一声不行,约莫整个太医院都会找她拼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
况太医的本事本就不差!
如今皇上虽在昏迷中,一时半会儿无法苏醒,但已经渡过了毒发时的危险期,就算没有她也可以。
她虽然可以用西药强行将皇上唤醒,但这么做对皇上的身体损耗极大,在没有呼吸机等仪器辅助的情况下,她不敢冒险,反倒不如交给太医照料保险。
“臣女不过是在急救方面稍有涉猎,论起医术,自然不敢和太医相比。”华源昭谦虚地说:“有太医照料,皇上自然无虞。”
镇国公夫人点头,又转而看向皇后,温和的劝道:“娘娘,为了以防万一,不如让容岫护送华大小姐去采药?”
皇上病重昏迷,京城只怕很快就会乱起来,这种时候留在京城为皇上祛毒之人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尤其是华源昭,本就身份敏感,近来又牵扯到了徐华两家的斗争中,这种时候留在京城,无异于找死。
倒不如将她送出去,避避风头。
采药之行虽同样风险重重,但有岫儿保护,当能化险为夷。
镇国公夫人这般思量着,又接着说:“以华大小姐的医术,想来必定能顺利配好解药。”
皇后斟酌着问:“华家长女,你可愿去?”
华源昭无奈,难道她说不愿
就能不去了?
“臣女愿意,”华源昭犹豫了下,接着说:“但臣女并不熟悉皇上的身体状况,为了保险起见,臣女请求和熟悉皇上状况的太医随行。”
这要求合情合理,皇后爽快地准了。
事态紧急,皇后命几人当日出发,只留了两个时辰时间供两人准备行礼而已。
华源昭出了宫,在容岫的护送下回了丞相府,路上还不忘买几个黄铜大锁。
她到了门口,看着举步要跟进来的容岫,纳闷地问:“你不用回家收拾东西吗?”
容岫哭笑不得地看她:“你不会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去吧?”
华源昭无辜地眨眼,不是需要快去快回么?两个人轻装简行也算不上错吧?
“会有车队随行。”容岫抱着胳膊瞧她:“咱们只用带两件换洗衣裳就行。”
这些东西石斛自然会帮他收拾好,他要做的,只有在华源昭走出丞相府后,将她打包送到城门口。
华源昭哦了声,大步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沿路下人看见她后皆远远避开,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大小姐太可怕了!竟然在去静思庵的第一晚,就联合镇国公府剿灭了静思庵!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容岫赶到小院门口等着,自己孤身进了屋子,将屋中
所有东西尽数收到空间里,就连床板都没放过。
做完这些,她又给屋子上了黄铜大锁,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门口,李固看见华源昭出来,终于长松了口气,赶在容岫开口前说:“大小姐,丞相请您去书房。”
“我们这就要走了,万一耽误了行程,华大人可承受的起?”容岫大。大咧咧地挡在李固面前,不满地说。
李固急的满头是汗:“大小姐要出远门,丞相自然要嘱咐几句,绝不会耽误行程……”
“那也不行!”容岫斩钉截铁地说:“他将女儿送到天牢和静思庵那种地方都没担心过,出个远门而已,他有什么好嘱咐的?”
李固尴尬地看着容岫,这怎么能一样呢?
“大小姐,您看这……”李固伸长了脖子,又去看华源昭。
“走吧。”华源昭倒是没为难他,口吻轻松:“做女儿的要出远门,于情于理都要知会父亲一声才对。”
容岫幽怨地瞄她,这才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中,华丞相已经换上了朝服,明显是听见了消息急着要进宫,又想从华源昭这里多打听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