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见惯了各式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拦着喊救命。
她停了脚步垂眸扫来,神色沉稳并未惊色,只回忆了一瞬便想到了眼前女子的身份。
若是她记得不错,这是华源昭身边的那个丫鬟?
苏姨娘闻讯赶来,看见挡路的茯苓后心中一惊,指着她急声厉喝:“来人!还不将她拿下!莫要冲撞了容夫人!”
“等等。”镇国公夫人轻喝。
她身边的顾嬷嬷闻音知意,立时横移上前,隐隐将茯苓护在自己的保护圈内。
“夫人!我家小姐白日里还说日后要帮衬徐夫人,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将徐夫人带走的啊!”茯苓眼眶通红,急切地喊道。
“你这丫鬟竟还敢在这里胡言!”苏姨娘怒气冲冲地骂:“你老实交代,
你家小姐究竟带人躲哪儿去了!”
茯苓拼了命的摇头,看向镇国公夫人时宛若再看救星。
“我家小姐若是逃了,绝不会撇下我一人!她定是被抓了!”
她低泣着喊:“小姐说过,人做坏事都是有目的的!我家小姐带走徐夫人有什么好处?”
茯苓余光看向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华丞相,提高了音量喊:“反倒是姨娘,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呢!说不定就是姨娘买通了竹儿给徐夫人下药,为的就是绑走小姐和徐夫人,好给我家小姐安上罪名!”
苏姨娘心头咚地漏掉一拍,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难道是那小贱人胡说了什么不成!
茯苓喊出声后自己也打了个哆嗦,看向苏
姨娘时眼中带了惊恐。
——难道真的是她?
镇国公夫人挑眉,玩味的看着变脸的苏姨娘,以及猛地停下脚步的华丞相。
“这丫头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镇国公夫人慢条斯理地说:“华大人以为呢?”
苏姨娘恼羞成怒兼之心慌,气急败坏的对着满院子的下人骂:“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将这贱婢拿下!”
她骂完又看向华丞相,委屈地拧着帕子说:“老爷,今晚容世子和临安郡主翻墙登门,此事说不定……”
她意味深长地收了音,眼尾余光在镇国公夫人脸上一扫而过。
华丞相心中明了,看向镇国公夫人时眼神不善。
今晚这事儿,说不定和镇国公府两个小辈脱不了关系!任他镇国公府再怎么位高权重
,做出新婚夜劫走新娘这种事,镇国公府也理亏!
更何况,将相越是不合,龙椅上那位便越是安心……
“容夫人,这件事是我华府的私事,就不劳夫人挂心了。”华丞相忍怒,态度已然明了。
茯苓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可事到如今,除了镇国公夫人还有谁能救得了小姐?
万一小姐这会儿正被苏姨娘关起来折磨呢?茯苓想,惊得两股战战,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苏姨娘有了华丞相撑腰,得意地对着下人喝骂:“都愣着作甚!”
“这到底是怎么了?”
忽而间有道清冽的女声传来,惊得众多下人见鬼似得看向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歹也是父亲大喜的日子,怎么弄得乱七八糟的?”来人接着说,
迎着众人惊愕的目光走来。
“小、小姐……”茯苓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紧绷的身子骤然放松。
还好!小姐无事!
华源昭若无其事地走来,神态从容镇定,似乎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华姐姐!”临安郡主飞扑而来,抱着华源昭的胳膊直晃:“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华源昭满脸的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
她说着,又纳闷地看着临安郡主:“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华源昭一顿,对着镇国公夫人屈膝行礼,又朝着华丞相投去困惑的目光。
“父亲,这是……”
华丞相差点被她这满脸无辜的样子糊弄过去,还是被苏姨娘看了眼才反应过来。
“孽障!你把徐氏藏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