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的脚步顿了顿,旋即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外走。
“你、你这贱人!回来!”顾长肃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华源昭猛然驻足,侧着身子冰冰冷冷地瞧他,寒气爬了满脸。
“三殿下,我应该说过了,您若是选择让我医治,就必须得信我!”华源昭阴恻恻地道:“既然您说是我害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长肃傻眼,疼的脑子混沌,不由得想:我是这个意思吗?
“反正这两个月来我就没过过安生日子,王爷要杀要剐就请便吧。”华源昭心平气和地说。
顾长肃脑子发蒙,听说她要撒手不管后火气直往上冒,只得忍着痛说:“本王……我没有不信你,请帮我看看……”
华源昭哂笑,这才缓步上前坐在他床
边的矮凳上,态度随意的给他诊脉,又往他身上扎了两针。
长针入体,顾长肃顿时觉着肚子舒服不少,脑子也活络过来。
他咬着牙问:“难道这是药的副作用?管家说你改了药方……”
华源昭温和地笑笑,心平气和地说:“算也不算,贵府的柴房我住不习惯,就改了药方换了猛药而已。”
站在门边的管家脸色变了又变,看向华源昭时目光怨毒。
这贱人竟敢告黑状!
“柴房?”顾长肃一惊,顿时想明白了始末,抬头瞪向宋福。
都是这狗奴才!
宋福被吓得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对着顾长肃连连磕头:“奴才知错!奴才办事不利,让华大小姐受了委屈……”
他顿了顿,偷眼看向华源昭:“可华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殿下受这
般罪啊……”
想到方才的痛楚,顾长肃的脸色变了又变。
华源昭微微笑着瞧宋福,好家伙,这是又把状告回来了?
“原本的方子虽然不至于有这么大反应,但也见效慢。”华源昭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想在柴房久住,换了个见效更快的方子有问题吗?”
她顿了顿,对着顾长肃直白地说:“再说了,你这儿又不管饭,用原来的方子,我怕撑不到你康复就饿死了!”
顾长肃气的头脑发晕,他算是听明白了,这女人受了刁奴欺负跑到这里折腾他来了!
“来人!”顾长肃提气厉喝,指着宋福道:“把这刁奴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
宋福惊得脸色煞白,当即抬手便要往自己脸上抽,口中更是连连求饶。
华源昭没理他,只平心静气地
问顾长肃:“殿下既然不想吃苦,我明日便再给殿下换个方子。”
顾长肃攥着拳点头,但还是没忍住问:“华源昭,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曾经的华源昭,是断然不会舍得叫他吃这种苦头的!可瞧她现在的行事方式,活像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华源昭一耸肩,阴恻恻地盯着顾长肃笑笑:“殿下曾亲手将我送入牢中,难道还想让我待殿下如初?”
她脑子有水吗?
顾长肃心头一跳,胸膛中憋着的那口气突然顺了些许。
原来,她不过是因爱生怨而已。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以为……至少你能体谅我的……”
华源昭惊得寒毛直竖,总觉着顾长肃脑子有大病,她为什么要体谅这货?
她算计着停针的时间,拔了银针就走,
临走前还不忘道:“对了,今晚您这肚子可能还会有些闹腾,不过属于正常情况,明早就好。”
这回没人再为难她,管事嬷嬷客客气气地将华源昭引到客房休息,房中已经摆了热腾腾的饭食和热汤水。
翌日华源昭睡醒才听说顾长肃跑了十几趟茅房,今早去上朝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颤。
茯苓抱着米粥崇拜的看着华源昭,她不过是听了小姐的吩咐睡了一晚上而已,怎么天都变了?
华源昭在她崇拜的眼神中吃完了早饭,起身带着她朝外走。
守在门外丫鬟是个新面孔,跟在华源昭身后也不敢拦,直到她快行到皇子府门口,管事嬷嬷才得了信赶过来。
“华大小姐这是要出门?”管事嬷嬷客气地问,身后跟着的家丁却个个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