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
石斛看着完好无损的容岫,心有余悸地说:“公子这次运气真好!连劫狱和假传懿旨这种事都做了,竟还能无罪释放!”
只是罚了半年俸禄了事而已!
容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道:“进宫采琼花那日我便见了皇上,将昭昭用剩的半瓶南诏黄粱递了上去。”
“小祖宗!”石斛脱口问:“皇上当时竟然没把您关起来定罪?”
自家这小祖宗也太过胆大包天了吧?
容岫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哦,大概是因为那晚我凑巧救了太后一命?”
自从闹鬼传言冒出后,太后便卧病在床,那晚难得身体轻快些带着宫人赏花。
行到琼花林时,队列里突然有宫人发疯,持着利器朝着太后刺去。
当时情况紧急,容
岫当即跳出去护下太后,帮着乱作一团的宫人制服了发疯的人。
“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奇怪。”容岫若有所思地说:“皇城军赶到后竟直接对那些宫人下了死手。”
那个受伤的宫女,是他唯一护下来的人。
“您是说,皇城军中有人在杀人灭口?”石斛机灵,一下子便想到了点上。
容岫颔首“所以我得了皇上的默许,将那宫女带出宫给昭昭救治。”
容岫摇头叹气:“可惜我带昭昭转了一圈,原以为能来个引蛇出洞,没想到那宫女竟在御书房中暴毙。”
石斛偷眼瞧容岫,小声嘀咕:“您确定您不是想和华家大小姐独处,所以才折腾这么一大圈?”
“你说什么?”容岫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他。
“属下说公子英明!”
石斛张口就说:“此等筹谋算计实在是厉害!”
“那是。”容岫扬了扬下巴。
“你很得意?”
阴阳怪气的女声从门外飘来,惊得容岫一个哆嗦,忙站直了身子收起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样。
门后,镇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他,语气严厉:“你可知这次若是结不了案,你会是什么下场?”
容岫心虚地摸摸鼻子,尴尬地说:“娘,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微顿,他补充道:“皇上也怀疑同一个人。”
“谁?”镇国公夫人有些意外。
“十四王爷,顾辞。”容岫稳住心神,慎重地说。
“能在宫里和长乐公主生辰宴上下毒的人不多,会以琼徽长公主为名引发恐慌的人也不多。”容岫正色道:“满京城里,唯有顾辞有这个动机和能
力。”
镇国公夫人沉吟了下,并未开口。
当年琼徽长公主病逝后,暗中有传言说是太后派人下了毒手。
若顾辞信了流言,想要为母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琼徽长公主来自南诏,顾辞身上流着南诏皇室的血,而这次发疯的人中的毒亦是南诏黄粱。
这些线索堆聚起来,直指顾辞!
……
王府,书房中。
顾辞半靠在椅中,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慵懒地笑。
屋中跪地的暗卫将身子压得更低,已经紧张地汗湿手心。
“这么说,容家世子早在一天前便见了皇上,甚至救了太后?”顾辞慢慢悠悠地说。
“是。”暗卫颤颤巍巍地说。
顾辞嗤笑了声,突然将手中折扇丢在桌上,面色沉郁阴森。
“这样的
事,你们竟然到现在才报上来!”他磨着牙质问,声音似从寒冰里冻过。
难怪今日皇兄对华源昭的态度不对,原来嫌疑人早就变成了他顾辞啊!
而今日的华源昭,不过是他们用来钓出自己的饵而已!
这次计划被打断,白白错过了刺杀太后的机会!日后再想寻觅时机可就难了!
门外谨言硬着头皮进来,跪地行礼:“主子。”
顾辞偏头看过去:“嗯?”
“宫中派人传信,以杀害狱卒为名罚您禁足于王府,无召不得出。”
顾辞彻底沉了脸,此时将这罪名安在他身上,不过是为了敲打而已。
“多久?”顾辞问。
谨言沉默不答,直到顾辞不耐烦地皱了眉,他才答。
“传信的宫人没说。”
若无其他缘由,这场禁足便是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