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丞相府中却是灯火通明。
福寿堂里,华丞相神色阴沉,吓得旁边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孽女人呢?”华丞相质问。
茯苓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闻言将身子压得更低:“奴婢当真不知,小姐命奴婢去厨房拿点鸡胸肉,奴婢回来时小姐已经不见了……”
她偷偷看了眼阴着脸的华老夫人,吞吞吐吐地说:“奴婢还以为小姐是被老夫人叫去说话了,这才迟迟未报……”
这段时间,华老夫人每日找小姐说话时,身边都不许人伺候。
所以她也没多想,谁知小姐到现在都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华老夫人扫了眼地上的茯苓,嘲讽道:“你倒是撇的干净。”
要不是到了注射那什么胰岛素的时间,华源昭却迟迟未来,她也不会想到命人去找人。
眼下这府中都翻遍了,人去哪儿了?
茯苓抽噎着,将身子压得更低。
小姐说了,在小姐不在的时候若是出了事,她必须先保全自身!否则她怎么留下来帮小姐探听消息?
突然间,华源姗哭着跪倒在地,边抹眼泪便
说:“是姗儿对不起爹爹,没能看好长姐……”
“姗儿——”苏姨娘傻了眼,压低了声音呵斥。
这孩子要做什么!怎么也不提前同她商量一声?
华丞相怒气冲冲地看过来,叱问道:“你知道什么?”
他这几日本就心烦意乱,没那个心思哄女儿!
华源姗被吓得瑟缩了下,扯着帕子支支吾吾地说:“姗儿、姗儿不敢说……”
华丞相厌烦地看着她,猛地一拍桌子,喝骂道:“说!”
这女儿虽然蠢笨好操纵,但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
华源姗启齿艰难:“长姐、长姐就是害临安郡主她们发疯的人……”
她抽噎着说:“她说不定是畏罪潜逃了……”
“胡说八道!”华丞相气的抓起手边茶盏朝着华源姗脚边砸去,这华源姗最近行事越来越过界,竟然什么都敢乱说!
这种罪名丞相府如何担得起?
“姗儿没有胡说……”华源姗被吓得嗷嚎大哭,口中还不忘喊着。
“那日用了长姐口脂的人,除了长乐公主都发了疯!”
不是她在害人又能是谁?
……
水牢阴冷湿潮,冻得华
源昭瑟瑟发抖,就连拿着浓硫酸的手也不停地打着哆嗦。
华源昭看着眼前的婴儿小臂粗细的锁链,口中不停地念叨:“理论上讲……硫酸应该能融吧?”
“可废液怎么处理……”
“要不还是找钳子来试试?”
可问题是,出去后怎么才能跑回去?
要不她去研究所里呆着?可她突然消失,会不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华源昭默默地收起硫酸,蹲在地上盯着门锁直发愁。
“华大小姐想出去?”突然有人问。
华源昭闻声下意识接口:“不然呢?”
她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忽而抬头,就见打斜刺里走来个面容冷肃的男子。
男子绷着一张脸,拔刀劈开锁链,闷声说:“那跟我走。”
“谨言?”华源昭压低了声音惊呼:“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向他的身后看去,却并未见到顾辞的身影。
谨言闭着嘴,对着华源昭做出个请的手势。
华源昭心里不安,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朝外走,继续追问:“王爷呢?还是你自己来的?”
谨言斜眼看她,突然伸手,拎住她的后脖领子就往外走
。
华源昭差点被勒到窒息,还来不及抗议,失重感随即而来。
双脚离地的瞬间,华源昭浑身僵硬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谨言运起轻功带着自己在半空急行。
等到落地的时候,她已经站立不稳,跪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华大小姐受惊了……”
顾辞见状忙上前虚扶着她,抬头狠狠地瞪向谨言。
“谨言!还不快给华大小姐道歉!”
华源昭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喘匀了口气,听见这话差点骂出声。
这是受惊不受惊的问题吗?她差点被勒死!
但听清说话的人后,华源昭又将脏话咽了回去。
不能骂不能骂!这是恩人!救命的那种!
谨言乖乖道歉,对着华源昭便是一抱拳:“对不起。”
华源昭干笑着摆手:“没事没事,还要多谢小哥相救……”
她对着顾辞道:“没想到镇国公夫人这么不讲理,都这个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家才行。”
她说着环顾四周,就见这里是个陌生的小院,地处偏僻周围并未人声。
“华大小姐不妨先在这里住下。”顾辞却说,缓缓收回扶着
华源昭的手,神色中多了抹担忧。
“你现在回去,若镇国公夫人上丞相府请人,你怎么办?”顾辞问。
华源昭顺着他的话想到那个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
依照之前镇国公夫人霸道的做法,说不定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