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瞥了眼大呼小叫的华源姗,镇定的叫人打水给她洗脸。
涂了口脂的贵女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边,就见华源姗疯了似的往脸上乱抓,来了两个宫女才将她拦下。
“我的脸……我的脸要裂开了……”华源姗惊慌失措地叫嚷着,脸上的糊糊又干又黏,被她抓得满手都是。
“这养颜膏涂在脸上,一刻钟的功夫就该洗净。”华源昭镇定自若地说。
旁边的茯苓挽起袖子上前,拿着湿帕子在华源姗脸上抹了好几下,才将她脸上的东西洗净,露出了娇嫩的肌肤。
“公主不妨摸摸看。”华源昭微微笑着说:“她的脸现在又滑又嫩呢。”
长乐公主干咳了声,饶是她再怎么疯野,也做不出在大庭广众下摸旁人的脸这种事啊!
但华源姗的皮肤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变好了,娇娇嫩嫩地和豆腐似得,哪个看了不心动?
华源姗也在海棠的安抚下冷静下来,她摸着又滑又嫩的脸,还觉着不可思议。
——这东西,竟真的能养颜?
在姐妹们羡慕地目光中,长乐公主美滋滋地道谢,笑盈盈地说:“华大小姐果然是妙手,这份礼物本宫很喜欢。”
做出来的药糊药粉密封后能存上十天半个月
,同样分给了众人。
众人拿人手短,哪个不帮她说话?再没人理会华源姗那点小算计。
只是落座后,平素交好的贵女还是没忍住偷偷议论。
“这华大小姐不愧是当初的京城第一美人……”
“瞧这养颜护肤的手段……果真是妙极了。”
华源姗听了这些话,恨的直咬牙。
什么第一美人,不过是头越吃越肥的猪罢了!
那贱人已经变成了这种模样,凭什么还能得到关注和称赞?
对各种议论充耳不闻,华源昭满脑子尸体。
就连长乐公主撤了宴席邀众人游园赏花时,她还满脑子都是验尸的事。
华源昭不觉放慢脚步,逐渐落后于人群,顺着小道随意而行。
忽而间风过,眼前雪白花雨纷落如蝶,落了她满身。
“琼花?”华源昭回神喃喃,突然间想到了方才所听的流言。
宴席已经过了大半,也没见到顾辞的影子,那个如朗月清风般的男子,今日应该不会来了吧?
华源昭伸手拍落肩头的花瓣,身后的茯苓缩着脖子提议:“小姐,咱们还是快走吧!”
“怎么?”华源昭不解。
“万一撞见琼徽长公主呢……”茯苓害怕地几乎要哭出来。
华源昭哭笑不得地说:“
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好怕的?”
微顿,又道:“再说了,这世界上哪儿来的鬼魂?都是骗人的!”
“怎么,华大小姐不相信鬼魂之说?”
忽而有人插口,吓了华源昭一跳。
主仆二人循声看去,就见顾辞拎着个酒壶从花树下走出,正似笑非笑地看她。
华源昭突然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忙低着头行礼。
“免了。”顾辞晃晃手中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宫里可到处都在说是母妃回来杀人报仇,怎么,华大小姐不信?”
华源昭尴尬地笑笑,学医要是怕鬼,那还学什么医?
她斟酌着措辞,委婉地说:“只是觉着,琼徽长公主那般美好的人,就算灵魂仍飘荡在世间,也不会做出害人的事。”
顾辞琢磨着这段话,觉着她这说法倒是有趣。
华源昭提起精神笑问:“王爷怎么在这里?”
“长乐生辰宴,我这个做皇叔的怎么能不来?”顾辞含混地说。
华源昭干笑了声,她只是好奇顾辞为什么没去宴席上,独自在这里喝酒而已。
不过她也没再追问,她与顾辞不过是数面之交,问这些未免交浅言深。
顾辞却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随口说:“那宴会都
是给小孩子玩儿的,没什么意思,不如本王在这里喝酒赏花来的痛快。”
华源昭嘴角微抽,心说这人看上去也没比顾长肃那厮大多少,怎么能缩在这里装老成?
两人说话间,谨言突然落下,对着顾辞行礼。
“王爷,公主在迎风湖准备了表演,请您前去。”
顾辞呵的笑了,摇着头说:“难得长乐有这个心思……”
他随手将酒壶抛给谨言,一展折扇就要上前。
突然间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对着华源昭说:“华大小姐先请,本王随后就去。”
华源昭嘴角微弯,礼貌地行礼后先行离开。
虽然现在民风开放,但男女两人同行若被人看见了难免会被说闲话,这顾辞倒是体贴。
华源昭绕了两个弯儿,找了宫人带路,一路朝着迎风湖走去。
尚未行到湖边,华源昭遥遥地便看见人群在湖心亭聚集。
突然间,刺耳的惊叫从她身后传来。
“鬼——”
“有鬼啊——”
“救命!救命!琼徽长公主饶命啊!”
华源昭心中一凛,猛然回身,就见临安郡主和几个贵女疯了似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