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华丞相脸色巨变,一甩袖袍大步朝着正屋走去。
苏氏母女交换了个眼神,眼中兴奋几乎要按耐不住。
那小贱人难得有用一回,竟帮他们将老虔婆绑走!看来是她们的好日子要到了!
茯苓在门内守着,忽而见门被踹开也是一怔,急急上前阻拦:“老爷,小姐说了治病的时候不允许旁人进来。”
华丞相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大步流星绕过屏风,火气堆聚骂声冲到嘴边。
当看清室内景象后,华丞相的脚步戛然而止,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咽了回去。
“祖母——”华源姗凄惨地唤,看清屋里的场景后也是一怔。
床柱上吊着个透明的水袋子,水袋子下端连着同样透明地粗线,粗线末端则挂着寒光闪闪的针头。
而华源昭正半跪在脚踏上,将那针头往华老夫人手背上扎。
“长姐这是要干什么!”华源姗惊恐地喝问。
难道这也是在救人吗?
“输液。”华源昭头也不抬地说,将针头拿医用胶布固定后,才起身看向众人。
“将水输到祖母体中?这样真的能治病?”华源姗眼睛瞪得溜圆,明显不信。
旁边的苏姨
娘扯了扯她的衣袖,朝她递去个警告的眼神。
多说多错,老夫人能死在那小贱蹄子手上最好!
“这是我特别配置的药水。”华源昭黑着脸,冷冰冰地说。
她不等众人再问,便摆出一副怒气冲冲地样子,对着华丞相质问:“父亲若是不信我,大可不用我!为何非要不守信用!再三打扰我救人!”
突然被女儿指责,华丞相脸上也挂不住,只瞪了眼身后的小厮。
小厮惊恐地看着华源昭,白着脸说:“老爷,小的方才的确没看见有人在屋里啊!”
华源昭冷哼了声,阴阳怪气地说:“原来父亲还派人偷窥我啊!”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方才坐在床上给祖母施针,当然不易被看见!难道我这大活人还能跑了不成?”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华丞相瞪了眼小厮,果真没再多想,只安抚了华源昭几句。
小厮闭口不敢言,偷眼看向华源昭时心中莫名发虚,总觉着自家这位大小姐鬼气森森的。
——他方才的确没看见床上有人啊……
“……母亲现在如何了?”华丞相接着问,目光一直落在华老夫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
用,现在的华老夫人比之前看上去好了不少,嘴唇上甚至有了些血色。
“没有生命危险了。”华源昭道:“这次比较幸运,没有颅内出血,导致偏瘫的可能性较低。”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华丞相急声问。
人要是不醒,怎么能算是脱离危险?
“药里有镇定安眠的成分,要苏醒还需点时间。”华源昭安抚道:“家属……我是说咱们认真照顾着就行。”
苏姨娘闻声眼睛一亮,悄悄推了推华源姗。
华源姗会意,站出来扯了扯华丞相的衣袖,乖顺地说:“爹爹等了大半天辛苦了,姗儿来照料祖母就好,爹爹不如先去休息吧?”
茯苓闻声急了,忙隔着人群对着华源昭使眼色。
人分明是自家小姐救得!二小姐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冒出来截胡呢!
华源昭扫了眼茯苓,嘴角微微抽搐。
这大半天来她一个人推着胖乎乎的华老夫人做检查,早就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让她留下来照顾人,她怕自己会过劳死!
“只是看着而已,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华源昭懒洋洋地指向输液袋的底端:“等这里面的药剩下这么点
儿的时候,找人叫我把针头拔了就行。”
“不过……”华源昭微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华源姗。
“祖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若是出现了什么万一,一定是伺候的人动了手脚,蓄意谋杀!”
华源姗被吓得心里打鼓,她迟疑着看向华源昭,总觉着她是不怀好意。
按照这种说法,要是老夫人出了事,责任岂不是会落在她头上?
“我、我还是怕照顾不周……”华源姗改口:“不如还是继续辛苦长姐吧?”
“这是家里,哪有人会动什么手脚?”华丞相含糊地说,只当华源昭是被之前皇后的事儿吓到了,才会这般小心。
不过母亲素来对苏氏母女印象不好,这次侍疾也是个机会。
人生病的时候总是脆弱得,说不定能借着这次机会,让母亲更亲近姗儿些……
三皇子的正妃,定然不会是个庶女……
他偏头对着华源姗说:“照顾的时候仔细一点,知道吗?”
“爹爹,我……”华源姗嗫嚅着,又在华丞相严厉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得艰难地点点头。
华丞相满意地移开视线,挥手让下人带华源昭去西厢房休息。
这一屋子人
很快散尽,华源姗扫了眼旁边站着的老嬷嬷,忙打起精神来。
她一会儿给华老夫人喂点水,一会儿给她擦擦脸,忙的不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