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源昭还算是镇定,她顺手将护在自己身前的茯苓拽了回来,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里多了个不起眼的小喷壶。
“你们要干什么?”
为首的壮汉冷笑:“蹲了你小子一天,总算给蹲着了。干什么?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天子脚下,你们也敢行凶!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华源昭皱眉喝问,尽可能拖延时间,好叫两人恢复体力。
壮汉围成个圈,用猫戏耗子的眼神看着这两人,听到这种问话后乐地大笑。
“王法?”壮汉轻蔑地看着这两人:“二皇子殿下就是王法!”
华源昭微讶:她什么时候得罪二皇子了?
这点讶异转瞬即逝,她立时想通了关节。
二皇子顾长严与三皇子顾长肃素来不和,昨日古董铺子前的事端,想来是顾长严故意设计算计顾长肃安排的,结果阴差阳错叫她给破了局。
看来是她救人帮顾长肃洗清嫌疑,招来了顾长严的嫉恨。
“二殿下若是生气,便去找三殿下算账去!欺负我一个平民百姓算什么?”
华源昭祸水东引,引得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若没有三殿下舍己为人,我也救不活那人啊!”华源昭喊
。
壮汉眼皮子一撩,懒得同她再废话,抡起拳头就要揍人。
二殿下要是轻易就能对付三殿下,昨日哪里还用废那么大力气布局?
壮汉抬手的瞬间,华源昭也猛然抬手,朝着这人的眼睛按下喷壶按钮。
刺耳的惨叫骤然响起,壮汉捂着眼睛躬下身子痛苦地嘶嚎。
“我的眼睛——”
众人傻了眼,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变故。
华源昭一扯茯苓,拉着她撞开那人就跑,死命朝着人多的街道跑去。
后面惨叫声未停,为首的壮汉猛地推开过来查看他情况的同伴。
“给我追!”
他非要把那小子碎尸万段不可!
这群人各个生的虎背熊腰,跑起来飞快,又畏惧华源昭手里的“药”不敢凑得太近。
一行人一路横冲直撞,耳边却忽而传来茯苓惊慌的呼喊。
“小姐小心!”
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她的声音逼近,下一刻,华源昭只觉肩头被什么东西抓住,整个人不自觉的后仰。
马车壁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擦过,车夫逼停马儿后慌里慌张地跳下来问:“姑娘可有事?”
呆站在路正中,是要找死吗!
华源昭两耳空空,缓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对着车夫
摇头,
“没事。”
说话间壮汉已经追上,茯苓见状三言两语便打发了车夫,免得殃及无辜。
华源昭僵硬的偏头,看清将自己拉离马车的人,哑声道:“多谢。”
容岫迟缓地收回手,身后还站着一堆看热闹的小兵。
“你……”
“别让她跑了!”壮汉吆喝。
容岫眼神一凛,偏头扫了一眼那群凶神恶煞地壮汉,小兵们机灵,不等容岫吩咐便堵上前,恶声喝道:“当着金吾卫的面还敢行凶,谁给你们的胆子!”
要是后台不硬,这事儿他们管了!
“二殿下办事儿!滚开!”
壮汉扬着脸,不耐烦伸手推他。
金吾卫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容岫眯了眯眼,拖长了音调反问:“二殿下?”
石斛闻音知意,晓得自家这没正行的小祖宗又要坑人了。
他站出来,对着这群人喝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胆敢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壮汉见小兵被推搡也没敢还手,变得愈发嚣张。
“王法?二殿下便是王法!”
容岫一锤手,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二殿下就是王法啊!”
“知道就滚开!”
壮汉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抡起拳头就想将挡路的小兵一起收拾了。
容岫笑容恶劣,放大了音量说:“皇上尚在,二殿下便迫不及待以王法自称,我可得去问问,二殿下打算什么时候登基啊!”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皆是一哆嗦。
石斛痛苦的捂脸,这种混不吝的话也就这小祖宗敢说!
壮汉脸色骤变:“你敢胡说八道——”
“这是容家那个……”他身后有人认出容岫,扯着壮汉的衣服小声警告。
容岫偏头,嘴角微微上挑,看向这群人的眼神发冷。
“或者我去找皇上问问,他是什么时候打算禅位给二殿下的?”
“小祖宗……”石斛小声嘀咕:“咱们悠着点啊!”
怎么什么混账话都敢往外说?
壮汉吓的面色苍白,这种话要是传出了,殿下必定饶不了他们。
可说这话的偏偏是这混世魔王,他们想让他闭嘴都做不到。
“误会、误会,其实我们只是……”壮汉讪讪地说,彻底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妨碍金吾卫巡逻,给我打!”容岫摆摆手,嚣张地下令。
这群人捉回去也会被保释出来,到不如趁现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