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一开始天还亮着，天空偶尔飘荡着雪花，不多久他的肩头就白茫茫的了。
他看到李德全进去又出来，他看到乔氏赵氏进了后院。
他看到没多久，东安帝出现在不远处的酒楼，就是没看到想见的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她是婉柔的女儿。
可是，她真的是婉柔的女儿吗？
脑海中一次次回想，仅有的几次见面，苏家人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或许真的是呢？
不是都说她和婉柔长得像，才被镇国公收养的吗？
婉柔！
一想到婉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他的心就仿佛撕裂一般疼痛，是他不对，他不应该擅自离开，如果当初他不走，婉柔就不会出事了。
或许他们早已成亲，或许他们也会有个可爱的女儿。
唔！
上官墨捂住胸口，咽下嘴里的鲜血。
“主子！”站在上官墨身后的暗卫关心上前，上官墨摆手，他就停下了动作。
“夜歌，你见过那孩子吗？”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动问出这句话，声音中竟然还带着一点希冀。
夜歌点头，“见过，不止属下见过，夜莺他们一路跟着国公爷回来也见过。”
“是啊！”好些安慰都见过，但是……他们却没见过婉柔，并不知道婉柔长什么样。
当初他匆忙离开，将所有能调用的暗卫都留了下来，却还是保护不了婉柔的安全。
剩余的，在他回到赤月岛的时候，要么战死，要么留下来掌管事务。
他满心欢喜回来，却得到了婉柔失踪的消息。
望着井然有序排队的神医堂，上官墨深吸一口气，双眸再也没挪开眼过。
很快天色暗下来，排队的百姓渐渐离开，神医堂后院进进出出忙碌起来，丫鬟小厮在院子里摆了一张长桌，不多久就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然后……
上官墨惊愕瞪眼，身体不自觉往前。
“主子！”夜歌出声制止，上官墨并没有听到，眼见着他要从房顶上摔下来，夜歌只能大胆抓住他的手，“主子小心。”
上官墨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眼前除了那趴在乔氏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什么也看不见。
婉柔！
是他的婉柔！
和他的婉柔好像！
真的是婉柔的女儿！
脑海中不断充斥着几句话，他恨不能凑近一点。
“是……婉柔的女儿！”他眼眶通红，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心脏扑通狂跳，他克制不住想要上前，想要抱着婉柔的女儿……
然后呢！
他浑身颤抖，然后呢？
他想道歉，他想当婉柔女儿的父亲，他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婉柔的女儿。
夜歌难受挪开视线，只有他们这些下属知道，主子这些天过得太不容易了。
被人欺骗回了赤月岛，通过一年的反抗谋划，在血洗赤月岛后，满心欢喜回来，却得到了婉柔小姐失踪的消息。
他们拼尽全力寻找，却得到了婉柔小姐已死，尸体还被赫连小姐藏起来的消息。
从那之后，主子就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