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心里突然拧起块小疙瘩……
情敌吗?
大少爷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上前一步,恰恰好遮住了桃阳真人看向包迟迟的视线。
桃阳真人不算迟钝,瞬间便感受到了来自大少爷的敌意,不过,他与大少爷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他更愿意相信,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修行中人不拘小节,于是桃阳真人直接就把大少爷给无视了,他转头看向包迟迟:“算着你这两日便会到了,竟比我算的还早来了两天。”
说起这包迟迟和桃阳真人的渊源,包迟迟以为是从一年前自己下山时开始的,但其实要从18年前开始。
最初捡到包迟迟的人还不是云开散人,是桃阳真人,当年他还没当上观主,只是上任观主的首座大弟子。
光明观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有异,从几百年前,经常被人扔孩子。
要是男娃娃倒也罢了,捡进观里直接养起了当个小道士。
可包迟迟是个女娃娃,观里不能养,便送去了当地福利机构。谁知道她天生体质吸鬼,但凡所到之地,夜夜鬼哭妖嚎。
后来没有福利机构收她,便被退回了光明观,这可愁坏了大家,毕竟,观里无论大小都是男人,怎么养女娃娃啊?
最后一合计,不如送给
女修士抚养?
那时桃阳真人虽知云开散人不是什么正经好道姑,但毕竟尚余一丝期待,最后,就试着把孩子送去了,这才成就了现在的包迟迟。
唉……多好的孩子啊!
竟被那男人婆养成了一个小饭桶,除了打架,就会吃饭……
包迟迟扑过来抱着他的手,不要命似的摇:“桃叔,桃叔……我师父三魂不见了。”
倒茶的手指一抖,桃阳真人几乎快稳不住自己的大师气场了。
他老脸一红,喝斥道:“什么桃叔,你给我好好叫人……”
“喔……”
包迟迟没打算改口,还说:“可是桃叔,你不是说在外人面前才不能这样叫吗?少爷不是外人,是我老公啊!”
“喔……原来是你老公啊,那就……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茶水翻倒,溅了桃阳真人一袍子水。
他都顾不上,人直接跳了起来,声音都喊劈了:“那个男人婆把你嫁啦?啊……嫁给了他?你才几岁啊?她这不是作孽吗?怎么狠得下心的哇?”
“桃叔, 您别激动,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他……你……他他他是不是……对你……”
无辜的大少爷老老实实举手,面无表情地解释:“观主请放心,我并没有做过值得你用那种‘
禽兽不如’的眼神看我的那种事情。”
一听这话,包迟迟好奇地扭脸过来。
一脸单纯地问桃阳真人:“桃叔,什么事情值得您用禽兽不如的眼神看我少爷啊?少爷人很好的,他让我睡他的床,还拉我小手手,一点也不禽兽,真的……”
这还叫不禽兽?
桃阳真人出离愤怒,看着顾朝夜的眼神都更来气了。
包迟迟怕他不信,还凑过来继续补充(扎刀子):“而且桃叔,我成年了,是个大人了当然可以嫁人呀!师父说,要换了古时候,我这么大的年纪,别说是嫁人,娃娃都生了俩……”
包迟迟话音方落,桃阳真人新收的小徒弟正好过来奉茶,十岁的小道士朝包迟迟身边一站,居然还比她高出半个头……
桃阳真人一看,气儿更加不顺了。
什么成年,什么结婚,什么生娃娃……?
这不她自己还是个娃娃吗?
中年‘老父亲’听不下去了,他一副心绞痛的表情,死死按着心口,痛心疾首的想:要不是当初实在找不到认识的女性道友,他是怎么也不会把包迟迟托付给云开散人教养的。
所托非人呐!所托非人呐!
“桃叔,您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还是先说说我师父的事儿吧!”
包迟迟还掂着自
己上山的理由,追问道:“我师父到底是怎么了?她当初说下山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到底是什么事儿,跟您提过没?”
提是提了,但那又如何?
那个男人婆,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还想让他好好教她徒弟救人?
想得美!
桃阳真人脸一丧:“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来都来了?让她别管?
这像话吗?
包迟迟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一排:“为什么?您是知道什么吗?”
“知道,也不知道!”
桃阳真人这时总算露了丝正常的长辈之态,还宽慰她道:“不过,那男人婆……我是说师父没事的,放心吧!”
“三魂都没了还叫没事?”
“当然没事了……”
桃阳真人一脸嫌弃:“男……你师父那样的祸害,不作个万儿千八年的,是不会飞升的……想死,阎王爷都不收她。”
也不知是不是包迟迟的错觉,她感觉桃阳真人在提到阎王爷时,她脖子上戴着的那块墨玉似乎是突然烫了一下。
包迟迟下意识按了上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