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位也在?”
这一声惊呼是周大师发出来的,他比郑大师还要紧张的样子:“哎呀!李老板,你这是真糊涂啊!这么凶险的地方怎么能让顾家那位病病歪歪的大少爷来呀?他可是顾家的独苗苗,万一有什么好歹,您这边要怎么跟顾家交代呀?”
李大川说:“我只请了包大师,可顾大少非要跟着上来,我也不敢拒绝他呀!”
周大师拿眼去看他家师兄,郑大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反而有了新的计划。
他笑着捋了一下半白的须发,老实在在道:“慌什么?拒绝不了也没什么事,趁此机会好好跟卢长河卖个人情,说不定还可以一箭双雕。”
这句话说的隐晦,也只有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才能真正听得懂。
李大川肚子里是个山路十八弯的,自然明白郑大师这是在给他指一条退路。
郑大师的意思是,无论顾家大少爷在这里是生还是死,只要给卢长河打了电话,那么李大川的面子就已经卖到了。
到时候顾朝夜能平平安安回去自然是最好,可若是平安不了,真让他交代在这里了,那么……也就是考验卢长河‘演技’的时候到了
。
顾朝夜是顾家唯一的独苗苗,他如果不在了,顾家能做主的也就是两个寡妇。
而顾老夫人又和卢长河是一伙的,那还不是卢长河说了算?
仔仔细细把这些想清楚之后,李大川对郑大师做了个抱拳的动作,千恩万谢之后,当时便给卢长河去了个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密谋了一阵,暗中达成了什么苟且的口头协议。
之后郑大师又暗示包迟迟这么年轻,肯定没什么真本事,一定是来骗钱的,让李大川留个心眼。
郑大师的目的很明确,他在李家吃了两年独食,早已经不想再过那种风餐露宿,辛苦摆摊算命的日子,如今包迟迟一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居然来跟他抢饭碗,这要他怎么忍?
不过李大川也没蠢到听郑大师说包迟迟没本事,就真的觉得她没本事。
李大川混迹商界多年,是个和稀泥的高手,他便话里话外打了会儿太极,说了些谁都不得罪,但谁也挑不出错的话来应付郑大师。
最后还承诺,只要郑大师能处理掉今天的问题,那么他愿意再雇郑大师10年。
得了这声承诺,郑大师这才心满意足。
他动作
夸张地摆出了自己的各种法器,正式开坛作法。
可殊不知,他们刚刚所讲的话,一字不漏,全都通过贴在李大川上衣下摆内的小符蝶,传进了包迟迟和顾朝夜耳中……
别人口中病病歪歪的大少爷不高兴地立在那里,自鼻孔里高贵冷艳地哼出一声:“哼!走吧!该去李永龄的房间看看了……”
“其实看不看都一样。”
包迟迟老实孩子又说了老实话:“该讲的不该讲的,郑大师那个大嘴巴已经全部都讲了,我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那间房里有什么。”
“新五里敬老院那个借命的阵法同,看来就是他设的,这种阵法有借自然有收,接收的那个阵法,应该就在李永龄的房间里。”
不过她说完,又自言自语道:“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能保存一下证据,还有就是,李永龄身上的业障是他父亲造下的,按理说,就算是父债子偿,也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这么重,何至于要这么毒的借命阵来给他续命呀?”
大少爷听完又是一声冷哼:“结果就是要去,那你罗里吧嗦说这么多干什么?”
“人家不得好好给少爷你分析分析吗?”
大少爷
:“不用,我脑子比你好使……”
包迟迟:“……!!”
这位少爷如此嘴毒,到底是怎么安然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断双腿的?
难道就因为他有钱吗?
哼,有钱了不起啊?
包迟迟忍不住一个白眼翻向顾朝夜,可惜,白眼刚翻到一半,人家突然扭头过来。
被看到了!!
于是可怜的小道姑,差点把眼睛都挤抽搐了,才勉强把翻到一半的白眼给硬生生又翻了回去。
她无比心累的想:救命!大少爷一定是老天爷派来克她的,比师傅还克……
恰好这时,打着手电的周天慕从楼下上来。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小少爷房门口聊天的包迟迟和顾朝夜,他刚想开口打声招呼,突然发现包迟迟肩膀上立着一只人形小灯泡。
周天慕不由多看了几眼……
就是这几眼,看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那……那个小,小小小人儿……在发光啊!”
“不要慌,一个小法术而已!”
“喔……”
周天慕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一张老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尴尬问:“顾少,包大师,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啊?”
包迟迟不答他,反而说:“你来的
正好,做个见证!”
周天慕:???
稀里糊涂的周天慕就那么跟着他们进了李永龄的房间。
作为李大川的助理,他曾无数次的踏进这间房,只有这一次他感觉很不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