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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淮思索之间,李周洛抱拳向前,将诸位兄弟姐妹介绍了,伯脉的李周昉与李周旸年纪最大,兄弟俩却有些怯场,不敢多言,便由他这个四公子来开口。
往下是仲脉的李周垦,仲脉这一代天赋不佳,他虽是仲脉之人,却是伯脉过继而来,实际上与李周昉二人是亲兄弟,向着两人拜了。
其余几人年岁都不大,不过总角稚儿,看不出什么,一一问了好,李承辽先去看那十六府的优异子弟,大约有三十余位,入选的条件自然比自家孩子低了一节,他放眼望去,都不似愚蠢之辈,只是修为大多不尽人意。
“安氏足足七位,陈氏两位,西潭三位,诸望姓十位,寒门十位…”
李承辽心中有数,陈田窦徐诸黎泾望姓如今面临的处境可与李家主脉差不了多少,同样是个嫡系人丁稀少的局面,自然人数不多。
反观西岸和东岸的府山,新兴的诸姓和寒门正迅速积蓄实力,站稳脚跟,李承辽坐在洲上,夜夜提着朱笔观察此事,恐怕没有几人比他更熟悉了。
“陈窦田徐,黎泾巷口,四姓姻亲的时代将要过去,十六府流官任免,仙凡相隔,望姓有人无田,兴衰不过一代之事。”
他颔首听着下头的少年禀报乌涂府的风俗,笑着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别的事情,这十六府安定无忧的局面并非李承辽的功劳,他心中敞亮,自己不过是接手了一个极稳定,极好摆弄的李家罢了。
十六府流任升免,权枢归府,玉庭青杜纠察,乃是李渊平、李曦峻精心设计,甚至在李家仅仅占据东岸一角时就有了想法,经过李曦峸、李曦峻一点点将新地盘的地方势力扫除,终于在今日把这个框架套上广阔的湖域十六府。
“只是…”
他心中还记着四姓在北方同李氏的牺牲,诸望姓如今的力不从心也与主政者身亡不无干系,早时灵物和法器赏赐是一方面,亲昵还是要的。
李承辽便挑了四姓的人关心一阵,给十六府的优异者各自赏了灵物,划出岛上的洞府给他们定居修炼,众修便先行告退。
他这一系列事务安排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再去看自家子弟,发觉众人皆站在一旁,空站了这样久也不敢出言。
李承辽放了笔,笑道:
“周洛,带你几个兄弟上来。”
李周洛恭敬应声,李周昉几人近了殿前,却发觉眼前的李承辽突然有了喜意,急忙起声,避了主位,恭声道:
“见过大人!”
李周洛回头去望,发觉殿中已经站了一女子,身着长翎羽衣,足踏银靴,黑发盘起,钗着一朵白花,手挽银白长枪,静静站着。
她杏眼中紫色朦胧,仅仅站在此处,身上的雷霆也没有怎样显现,却让李周洛不敢去看,心中当然明白此人是谁。
“清虹老祖!”
李清虹向着他点头,问道:
“过去多久了。”
“回大人,一年又六月。”
李承辽应了一句,李清虹顺手收了枪,她这一年多其实不完全闭关,时常去海上采雷,如今她对六雷玄罚令的掌控越来越深,已经可以信手将雷电储存其中,还能多几分威力。
发上的白花钗也是在东海得来,虽然只有练气级别,却是难得的霄雷法器,能储存些雷霆,虽然不多,可聊胜于无。
“与席子康约定的时间近了,便回来看看。”
她站着众人皆不敢坐,跟在李清虹身侧,顺着台阶出了殿,女子看了眼洲上景色,赞了一声,李承辽恭声道:
“一年前玄岳门孔婷云前辈来过,听说大人在闭关,便不打扰,留了话在我这处,希望大人出关后给她去信,能来拜访一二。”
“还是我去玄岳见她吧。”
李清虹低眉应了一声,并没有大的神色波动。
李承辽治家有方,至少洲上已经有了仙族气象,她一路观赏,到了天色暗沉之际,果然见着银白色的雷光落在洲上。
席子康手中持着玉简,衣袍银白,向她抱拳行礼,笑道:
“清虹道友,好久不见!”
李清虹轻轻颔首,客气了几句,席子康也不磨叽,将手中的功法递过来,朗声道:
“道友且看看,此乃昭澈心!”
李清虹灵识在其中游走一周,席子康所给出的功法还真如他所言,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二品,叫作《昭见澄心诀》。
她只仔细看了一眼,抬起头来,有些疑惑之色,席子康当然明白这价值不能对等,当即答道:
“子康晓得此物差了一筹,不过我有他物作补,兴许能抵上价值。”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来,轻声道:
“这是一明阳一道的遁法,乃是三品,唤作流日折光,两者相加,应能比得上这策雷泊云法道的价值。”
李清虹略有迟